从未有一日陈七能想到势力滔天一词会用到他陈府头上。
但万径踪方才的话却是不无道理。
陈七不值一提,陈阙与陈俑二人的确是当今文武之巅,不敢说号令天下,但响应其名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陈府有反心,那必定是惊涛骇浪可将整个朝局整个京师甚至全天下都弄的动荡不安。
陈七心里清楚陈府不会反。
但他宋家谁会管这些呢,若势力强盛可威胁皇室,他们只顾除掉便是。
以此便可绵延皇族以至千秋万代。
“宋家已经打算对陈府动手了,陈千户,你可还打算坐以待毙?”平玉树眉头一挑问道。
“我二人身为指挥使大人的左右官,本是不打照面的,说句难听话,日后若曹大人若是升迁,或是殒命,日后指挥使一事我二人要整个头破血流。”万径踪实话实说道,“但眼下,却也只得坐在一桌,饮同一壶酒,食同一份羹。”
“宋府若真打算废锦衣立丞相,那曹大人方才为何不说?”陈七皱着眉头道。
“曹大人为何会是指挥使。”平玉树用手指剔剔牙说道,“这世间能任指挥使的,除了他,恐怕就是你眼前的万大人了。锦衣势力直属皇权,便是要求面对百官不惧,往任指挥使有太多面对众尚书的威逼利诱而疏忽职守,眼下毫无劣迹的,就是曹大人与万大人了。”
万径踪没有说话,只是品着茶。
“圣上对曹大人而言,所言皆是圣旨,指向皆可所去,刀山火海眼都不眨,就是下令自裁,他恐也还不犹豫。”平玉树说道。
“锦衣本当如此,银两、权贵甚至家人,都不得高于圣命,而我仅有一点与曹大人不同。”万径踪缓缓放下茶杯说道,“我的命,自是高于一切。”
“如今宋家打算覆灭锦衣,若锦衣权势不在,你认为我们是会被流放田野还是暗中刺杀?”万径踪反问陈七道。
“表面流放田间,实则刺杀致死。”陈七说道。
“聪明。”万径踪说道,“我们身为锦衣知晓太多太多,他们必定斩草除根不给我们死灰复燃的机会,眼下已经知晓他们计划,定要奋起而攻之。”
“今日唤陈千户而来,是要你帮我们查一件事。”
“何事?”陈七问道。
“眼下两名兵部郎中身死,此事我已查探多日竟没有进展,你觉得是何人作为?”平玉树问道。
“杀人者必定另有所求,还剩三位郎中,一人蒋德身为太子党羽,一人身为二殿下的党羽,还有一苏弼与世无争,有此看来与两位殿下有关。”
“我也是顺着此点寻了数日,不曾有线索。”
“这......两位殿下若要杀人必不会亲自动手,江湖上有太多的刺客杀手,而要悄无声息的杀一个兵部的郎中,想是太过简单。”陈七轻摇头道。
“所以就在昨日我府上缇骑从江陵赶到京师,竟是发现有人在江陵与京师地界寻到五具尸体,均是江湖民间流传的杀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平玉树认真的说道,“你说此事,是否与郎中失踪案有关?”
陈七心中不由得一紧,但是看到两位镇抚使的表情与话语没有过多的深意,这才松懈一些。
“恐......还要细查。”陈七表情思索,但心中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