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何突然问起此人?”苏弼的表情甚是不解。
“这你就甭管了。”陈七换个姿势坐着,“锦衣之事,不便透露。”
“不过你且放心,我寻此人只是有事要问,影响不得你兵部晋升一事。”陈七生怕他觉得自己另有二心,打算再扶持另一位。
“大人多虑了。”苏弼摇头道,“此人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先不说,即便是陈大人有意扶持此人,在下也并无异议。”
陈七摆手没有继续解释。
苏弼便率先开口道,“大人是想问,此人在兵部生平?”
“可以说说。”陈七身体前倾道,“长话短说。”
“那在下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这楚郎中不善言谈,不不不,不得这么说,此人看似是不善言谈,实则是有意疏远,对其他郎中并无多少交集。”
“也就因兵部诸事才有言谈。”苏弼站起身子,左右徘徊思索道,“但是,楚户却对两位兵部侍郎极为热情。”
“不过这也证明不了什么,为官之人何人不对高官之人阿谀奉承,早已习惯。”苏弼微微摇头道,随即看一眼陈七的表情,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大人不想听这些?”
“这些事,锦衣案册上我都看得见。”陈七皱眉头道,“说些其上没有的。”
“那就是楚郎中常去京集的事儿了。”苏弼端起桌上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楚户,兵部郎中, 与我同职,月俸十六石,除去官场上下打点,拿到手中也不过十四石,也就差不多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还算不上买酒食肉,估计还要再打折扣。”
“那京集是什么地方?杨府管辖之处,其中商铺非有钱员外商贾,谁人能进?”苏弼轻轻拍动两下桌子,“他手中拿着十两银子,却时常而去,总归让人怀疑。”
“那锦衣案册上所言,楚户的画,画的极好,可有此事?”
“有。”苏弼没有犹豫,“他可是常去京集为商铺作画?”
“这在下往日也怀疑过,但见他多次从京集而归,两手空空,实在不像。”
“行了。”陈七打断他的推理道,“他虽已失踪,但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是要寻他一寻,你可有什么线索?”
“这......”苏弼沉吟一下。
陈七见他没有立马回答,心道或是有戏?
“没有。”苏弼很是果断,“两名郎中消失的悄无声息,实在是难以寻踪。”
“哎。”陈七叹息一声站起身子,“当真是难如登天?”
“在下斗胆问一句,那锦衣案册之中言,最后见到楚户是在何处?”苏弼突然问道。
陈七揉揉太阳穴道,“兵部,不不不,私宅,在他的私宅之中,如此看来,是要去他的私宅转上一圈了。”
“大人何故再去?”苏弼说道,“此事已过去甚久,那宅院之中想必已被翻个底朝天,您此刻去的宅院,已不再是楚户离去时的宅院,想来也是无用。”
“这我怎能不知。”陈七说道,“可他在宅院之中多载,说不定留下什么旁人发觉不了的细节,只能碰碰运气。”
“大人的运气当真是好。”苏弼突然面带笑颜的看着陈七。
陈七眉头一挑。
“恰逢楚户失踪之际,在下恰好在当日见过他。”苏弼拱手道。
“当真?”陈七心头一喜,“何时何地?”
“那日是在下告病回家的首日,自然记忆深刻些,就在京郊,距我城郊的府不远。”
“可愿与我一同走一趟。”陈七提议道。
“这,恐怕难以从命了。”苏弼拱手道,“大内侍卫统领所言,我等出不得这郎中府,以免发生意外。”
“无事。”陈七说道,“我去言语。”
“恐很麻烦。”苏弼提醒道。
“你在此候着。”陈七起身,将那绣春刀系在腰上,二话不说直接走出门。
门前那两兵士见到陈七出府。
“送上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