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听后表情惊愕一瞬,曾是听说过小旗大人失手过,但是没想到这疑犯的轻功如此之高,竟能与锦衣卫相较。
“小旗大人恕罪,小人多嘴。”仵作赶紧请罪道,生怕让陈七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陈七摆手无所谓道:“无妨,你且赶紧验尸,切莫误了时辰。”
仵作连连点头,便转身仔细观察着尸体。
见他手法娴熟的直接攀上桌边,摸摸已经塌陷的喉结,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紧接着扒开尸体的嘴,从怀中掏出一块赶紧的白布,套于手上在嘴中转上一圈。
发现刚刚还雪白的布条出来之时已然被染得血红。
“怪了。”仵作歪头道,“死法于前两起相同,但是此次也实在粗糙些。”
“连手上的力度也未控制,看这淤青。”仵作指指尸体脖子上的手印,“还有这脖子上,被凶手的指甲刮出几道长痕,按理说这凶手向来谨慎,为何此次如此的粗枝大叶。”
“定是因为着急了。”苏叶解释道,“这乞丐在遇害前半柱香的时间还与这呆小旗在一起,估摸着在凶手还未来的及善后之时,我们便感到了。”
“因为我刚发现它的时候,体温还很正常,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凉一杯茶的时间。”
仵作连连点头喃喃道:“没想到间隔如此之近,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
......
屋内还算宽敞,但都挤在桌前。
此时夜深,所有人都倦了,任由仵作在一旁验的兴起,其他人则是哈欠连篇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
“咚咚咚。”三声敲门,急促且又短暂。
程青衣一直站在门前,随手一拉便将门打开。
只见左尚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身官服头戴乌纱帽,眼睛炯炯有神并不是深夜该有的作态,横眉一竖便怒道:“为何又起一桩命案?”
说着瞟到一眼开门的程青衣,微微楞一下。
仵作一听这声音,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拱手行礼道:“见过左太守。”
左尚卿大手一摆道:“验尸之时便免了这些繁文缛节。”
仵作头微微一点示意得令,遂转身继续查探。
其余众人包括陈七纷纷拱手言道:“见过知府大人。”
左尚卿再次摆手,目光凌厉的盯着陈七说道:“陈小旗,你又是快我江陵府一步。”
“不敢,在此办案多日,还未告破竟还屡屡增案,在下惶恐,还请知府大人不要怪罪还是。”
左尚卿当下一愣,其实他心中的确气愤,皇权机构锦衣卫亲自办案,竟在这些天之内还未告破,并且凶手在这期间依然逍遥法外继续作案,实属嚣张!
但是陈七这负荆请罪式的发言让左尚卿胸口的这口气不得不咽下。
他话已至此,自己再咄咄逼人,怕不是要被百姓笑话,堂堂四品知府的江陵府需要靠一个锦衣卫小旗办案,而且办事不利还要还怪罪其上。
丢的可不是左尚卿一个人的面子,而是整个江陵府的面子。
左尚卿本来怒横的眉毛瞬间舒展,大笑两声道:“陈小旗这是哪里的话,此案中的婉转曲折本人不是不知,如若不是小旗大人相助,就估计不止三人遇害了。”
话音刚落,传来仵作的喃喃自语声。
“这尸体死亡时间并不长,还可大致推断出这乞丐的身体状况,身形消瘦面色蜡黄,明显的营养不良,这样虚弱的身体,应该是一阵风就可吹跑了。”
一句话将左尚卿的注意吸引过去,“只不过我不懂这真凶到底何意,杀了王员外与六娘这等城中人士也就罢了,却还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下手。”
“听闻苏小姐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发现了尸体。”左尚卿转身问道,“不知这深夜之中,苏小姐为何会出现在那树林之中,还与尸体如此之近。”
话语之中是满满的怀疑。
不过应该理解,毕竟一位女子深夜出现在树林,还与凶手擦肩而过,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太小了些,而且不合逻辑。
但是向来娇生惯养的苏叶当即一怒,公主病的脾气又涌了上来,也不管眼前的是不是正四品的知府,指着鼻头就说道:“喂你什么意思?本小姐深夜不归,还不是为了你这江陵府的破案子。”
陈七表情一瘫,心道这姑奶奶真会给自己惹事,轻声喝道:“不得无礼,这是知府大人。”
苏叶显然不吃这套,继续骂道:“知府又怎么样,知府就可以随便冤枉人了吗?本小姐与凶手前脚后脚,若是在你们江陵府遇害,别看我爹只是个知县,但也定要带上上千衙役,上你这四品衙府讨个说法!”
陈七一看,苏叶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了,只能走一走左尚卿的这条路。
“左知府误会了,苏叶是我派去的.......”陈七将看戏出门,跟踪程青衣,偶遇乞丐劫持等等,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
左尚卿听后微微点头。
“如此一来,便是我冤枉苏小姐了。”左尚卿能屈能伸,并没有一丝的犹豫与好面,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即屈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