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福子与正欲逃跑的湛兴学面对面,见一身红色且散发遮面,一时认不出到底何人。
但是又看到远处的陈七,心中有些了然,难不成真是他跟踪的湛兴学?
此时两侧的武者衙役身着黑色夜行衣,一人佩长刀,一人别长枪。
长刀衙役手握刀柄,笔直站立道:“莫要废话,直接掳回县衙严刑审问即可。”
长枪衙役手腕翻转,长枪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并重重插在地上,冲着眼前的湛兴学喝道:“你已是背负三条人命的罪人,劝你不要抵抗,还能多活两天。”
“若是拘捕,我们直接在此将你了解也不为过。”
湛兴学一捏兰花指,歪头道:“抓回县衙?此地了解?你们若是有这等本事,还需留我到如今?”
声音尖细,如同唱戏之声,仔细听来更是有些程青衣演绎的梦之之声。
陈七往胸口掏掏,拿出一颗蚕豆抛在嘴里,边嚼着边看看眼前的两位衙役对峙湛兴学,默不作声。
“更何况,堂堂锦衣卫小旗两次抓我未果,就凭你们?”湛兴学转身看看正一脸平静嚼着蚕豆的陈七说道。
陈七当即一愣,这湛兴学实在不厚道些,自己深入险境也就罢了,非要再把他拉出来嘲讽一番。
“唉,莫带上我,你们继续。”陈七赶紧转移话题道。
谁知两名衙役对陈七还有些意见,只听长刀衙役哼的一声道:“锦衣卫小旗又如何,往日两次是因为你还未遇到我们二人,不然不会让你度过这几天舒坦日子。”
长枪衙役也符合道:“正是,小旗大人安然坐在书房内吟诗作画即可,抓犯人一事完全可以交给我们。”
陈七点头,同意道:“甚好。”
“那此女鬼,就有劳二位衙役了。”陈七说道。
“小旗大人言重了,你就在那看好我们将她擒住吧。”两位衙役被陈七烘托的,此时意气风发,劲头正盛。
湛兴学阴森森地笑两声道:“桀桀,那锦衣卫大人不动手我便放心了。”
说着脚下步伐虚晃,眨眼之间身形已经来到长刀衙役的身前。
长刀衙役显然没预料到这女鬼的速度如此之快,那还未出鞘的长刀根本来不及拔出,女鬼的手臂已经伸到他的面前。
一时间招架不及,只得躲闪。
一个翻滚身形暴退,好在长枪衙役反应迅速,及时支援,两步跨出长枪一伸,冲着女鬼的后背刺去。
若是湛兴学不管不顾的话,虽说能够一掌拍死长刀衙役,但是自己也会被长枪整个贯穿。
这样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情湛兴学又岂能让他发生,将自己放出的气力尽数收回,身体扭转躲过一记长枪直捅。
身形还未站稳,眼神便盯着远处的陈七。
发现陈七仿佛身边无人一般,手心捧着一把蚕豆,一粒一粒的往嘴里丢着,没有一丝想动手的念头。
看到陈七如此反应,湛兴学才松下一口气。
长刀衙役额头冒出虚汗,一幅余惊未消的表情。
随即求生的欲望让他拔出长刀,面对如此女鬼不得再轻敌。
“看来那小旗所言非虚,此人轻功了得。”长枪衙役低声道。
长刀衙役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同样轻声道:“此时不得讲什么道义,我们一起上,速战速决将其抓捕。”
“你左我右,我主攻你掩护。”长枪衙役道。
“好。”
话音一落,二人脚下步伐几乎同时踩动,一左一右呈包夹之势冲去。
刀枪挥舞,直接袭向湛兴学身上的死点,陈七边嚼边喃喃道:“均是杀招,这哪是抓人,分明杀人。”
福子与苏叶在后方遥遥相望,陈七不动手也未下令,他们只得原地待命。
实际上湛兴学没有多少武艺,当两名武者衙役冲上去的时候便发现了。
眼前的女鬼只会一味的躲闪,或者见缝插针寻找攻击空隙。
这仅仅是那过人的轻功带来的优势,并且手上杂乱无章没有任何招式可言。
“发现了吗?”长刀衙役喘着粗气,显然是体力跟不上,“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功夫。”
“的确。”长枪衙役情况也不乐观,二人费尽力气也未沾到湛兴学的一片衣襟,“只是他这脚法甚是鬼魅,他只得躲闪,但我们也无法伤他分毫。”
“定能寻出破绽,他不懂章法,单纯依靠反应非长久之计,只需我们出招再刁钻一点。”
“有理。”
二人又达成共识,仿佛恶狗扑食一般冲上去。
这短暂的商量果然有了效果,湛兴学时常躲闪不及,靠自己一双肉掌硬悍长枪枪柄。
只听湛兴学闷哼两声,本来迎难而上的他不断躲闪,且揉着自己的手掌。
虽说是黑夜,但是陈七映着头顶的月光也能看出他那本来如同女子一般纤细的手掌,现在如同猪蹄一般臃肿。
湛兴学倒吸凉气,嘶的一口后觉得如此强来不是办法。
方才显然是一时上头,眼前除了这两位衙役,还有一个锦衣卫小旗与缇骑,这二人难对付的程度要比眼前二人更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旋即那本来一尘未染的布鞋,直接踏在树旁的沙土内,一个极为蹩脚的姿势扬起沙尘,直接袭向两位衙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