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雪眉头紧皱,但好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沉沉的舒一口气。
“本圣上点亲应是皆大欢喜,只是......”芷雪叹口气,装作甚是可惜的模样,“不过小女身怀婚约,古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实在是无法从命。”
文庆太子平静的叹口气,并且把刚刚剥好的葡萄放下。
随机怒目一瞪,大声喝道:“大胆!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何后果!”
芷雪被吓得顿时起身,并且跪于殿前。
郑沅霏哪敢坐在原地,虽说平日里文庆哥哥的叫着,但眼下太子动怒,她也只是参将之女,并无一官半职。
赶忙跟随芷雪的脚步,跪在她身后。
芷雪跪下赶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息怒,并非小女欺君,而是身怀婚约,实难从命。”
文庆太子见郑沅霏也略微害怕的跪在身后,叹口气消气道:“起。”
二人同时起身。
“没说你。”文庆太子伸出手指,指指芷雪,并往下点点。
芷雪不敢不从,再次跪下。
“婚约?”文庆太子讽刺一笑,“你可知你未来夫君可是襄王,这朝堂上的一方诸侯,你仅是供我皇室作乐,用来买卖人情的乐女罢了。”
“此时你说不嫁,得罪的可不仅仅是一两个人。”文庆太子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芷雪再次紧咬嘴唇,无话言语。
“何时的婚约?”文庆太子见她可能还有悔过之意,便语气温和下来问道。
“儿时,娃娃亲。”芷雪眼眶含泪,但未曾落下一滴。
“与何人?”文庆太子再次问道。
芷雪不敢言语,虽说陈七已经寄出那封信,但她依然会为是否给陈府带来影响而担心。
有时她依然会想独自承受这一切。
这个名字,她究竟该不该说出口。
“我再问一遍,是何人定下的这娃娃亲。”文庆太子声音凌厉的问道。
半晌,未应。
“你若是不说,我也不问了。”文庆太子叹口气道,“那到圣上面前,也不用说了,此事我就当从未听过。”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轻佻且中气十足的声音。
“为何不说?”此人跨着大步,步步生风迈入殿内,“可是怕把与我的婚事说出来,引得圣上怪罪不成?”
芷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一回头。
发现来者正是陈七,那一直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潸然落下。
此时的陈七已然脱下一身官服,换上一身常服。
这常服为青白色,穿起来还真有些书生意气的感觉。
仔细看来没什么特别,仅是衣物的用料比较昂贵罢了。
但肩部那个绣纹,却是让人不敢忽视。
一个黑色的“陈”字,绣在肩下手臂处。
这是陈府的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