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说的极是。”这董奉见如此多的人鸣不平,却全然不怒,只是转身微笑应和着。
“迷香手段?”陈七低下头,掂量掂量着手中的蚕豆,“此为药毒之术,也是他毕生所学,有师承,有门派。”
“擂台之上,用其不长比尔等所长,却还能胜之,我看这名额,却比你们谁都适合。”陈七淡淡的说道。
台下众人见陈七如此说,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反驳。
不知何人又低声传出一句。
“怀中藏毒,暗箭伤人,终是下等。”
陈七眉头一皱,手中蚕豆直接抖出,划过那人耳旁。
“在下师承陈阙,习的便是这弹指神功,而阁下确称之为下等,口气未免太大了吧。”陈七发怒道。
蚕豆在那低语之人耳旁炸响,将他喝住,听后却是低头不再言语。
陈七缓缓心神,随即冲着董奉说道:“既不做镖师我也不勉强,不过却可以让你选个好差事。”
“账房?”陈七喃喃道,“倒是委屈你这医术了。”
“治病救人如何?”陈七反问他道,这里问的,不是会不会,而是水平怎么样。
“分内之事,用尽毕生所学。”董奉谦卑的拱手道。
“开棺验尸又如何?”陈七眉头一挑再次问道。
“欲学医学毒,自是要以尸为师,仵作一事,也做得来。”董奉继续拱手道,“不过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大话。”
“既如此,你留在此处。”陈七指指身后留下的几件空置房间,“镖师行镖终会受伤,行医治伤的事儿就交予你了。”
“账房的工作,你也一并做了吧。”
“若实在觉得清闲,这镖局门前我也觉得空阔些,可分出一隔间,予你开个药房也可。”
“你看如何?”陈七目光真挚的问道。
董奉沉吟一声,随即缓缓跪下说道:“先生大恩。”
“无甚恩不恩的,你在府行事,终是要发你工钱。”陈七沉吟一声道,“却不知多少合适,任你开个数吧。”
董奉思索半晌伸出五个手指。
“月俸五十两?”陈七点点头道,“我应了。”
一句话,众人皆哗然。
五十两一月,有些高官都达不到这么多。
更何况陈七竟然应允。
“不。”董奉摆摆手道,“不用银子,分文不取。”
陈七觉得奇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为何?”
“在下只是有个条件。”
“说。”陈七伸伸手道。
“只是在下醉心医术,自出山门,却是许久停滞不前。”董奉叹口气道,“只因无一静处可苦心研究,也无药材可供我利用。”
“若在此处开个药房,在下愿意打理,不过希望可用其中药材,供己使用。”董奉跪下更是真挚的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陈七换个姿势道,“这自然可以,想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下去便是,陈府中也还有些市面上见不到的名贵药材,你若喜欢,自己去寻。”
“恭敬不如从命。”董奉此人,陈七却不知如何形容,对于银钱一事不屑一顾,对于名贵药材却是贪婪的不行,“说到名贵药材却是一点没有客气。”
“董奉,你算一席。”陈七道。
董奉言一声是,从擂台上走下,站在陈七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