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然是他。”陈七点点头。
京师之中一共两位镇抚使,这其一便是平玉树,其二陈七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极为神秘,不过江湖谣传他住在皇宫之中,也有人说他其实一直在京师之外,总之极少人知道他的所在。”
但听说这身宽体胖,吃了一路的羊腿,陈七便可确定,来者便是那曾借令牌给他的平玉树。
“你是说此时正在千户府查案?”陈七再次确认道。
“那买菜的说,来时便听说他们去向千户府,这个时间,恐怕还没出来。”
陈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千户案兹事重大,加上牵扯陈七,竟引得这老爷子亲自前来。
陈七高兴谈不上,却是生出丝丝的愧疚之心。
至于平玉树,陈七更是直接推断出他接了陛下的旨意。
千户身死,作为镇抚使本就应该来此善后,加上案情未曾清晰,让他过来查案再合适不过。
加上陈俑出京,皇宫内定是人人皆知,圣上也不得让陈俑一人在太沧肆意妄为,如若没有一人可在旁制衡一下陈俑,两日结案圣上也只得吃这哑巴亏。
“可有说等会来牢狱之中?”陈七突然发问,但是问完也是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事儿眼前二人又怎会知道。
“这倒是没有。”果然,两名狱卒摇摇头道。
“如此,那多谢二位官爷了。”陈七脸上带笑,便缓缓走回。
那两名狱卒见事已至此,便拱手道,“陈少爷如若出狱,莫要怪罪我二人便是。”
陈七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一勾,“放心,忘不了。”
......
千户府。
“既然绣春刀就在案上,加上此处诸多完好,恐怕并未发生争斗。”平玉树站在案旁说道,“韦三载虽见的不多,但我却有一事明了,他天赋异禀,读书三载便中举,习武三载便可敌旁人五载之功,常人若是要对付他,一般不太可能,就算是武艺高强之人,也不一定能贪得便宜。”
“既然你这般说,那若要并无争斗,就将韦三载杀害,恐怕只有几种可能。”陈俑说道。
“不错。”平玉树附和道,“第一便是熟人作案,是为韦三载亲近之人,获取信任之后出杀招将其斩杀,不过就算如此也需要武功功底,不然无法一击毙命,韦三载定会拔剑相向。”
“陈七从未来过太沧,此行也是因为送镖,莫要说熟人,就连韦三载是何人都不知,此种方案定然是不可。”陈俑啧啧两声摇头道。
“第二种,最为简单,也是最为不简单。”平玉树眯着眼睛说道,“那便是凶手武功已入登峰造极的境界,刚一露面,让韦三载连表情都来不及做出,便一剑斩杀,潇洒离去。”
“单论陈七的武功,离这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要说身旁的剑客可否到这层次,还谁人都不知,不过这等方法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可能性实在小些。”
“第三种,则是需要精密的计划,需提前得知千户府的布局,还需知道韦三载出现在何处,暗处潜伏,施以麻沸散亦或是迷药,先将韦三载迷晕,再入内行凶,不过此方难上加难,光是潜入千户府便已经很难,更要躲过其他人的耳目,投毒,潜入,凶杀,如若是说没有内应,恐怕连我都难办。”
还未等陈俑发话,平玉树自己就说道:“陈少爷何时出京我不是不知道,在这些时间光是用来赶路正好,但若是计划如此周全,不太可能。”
“范侍郎。”平玉树说完后继续道,“除此之外,你可还能想到其他方法?”
“小人愚钝加上平大人思虑周全,怎可能想到其他。”范无才摇头道。
“既如此,那陈少爷之清白,恐怕可简单洗雪了啊。”
“平大人!”范无才一听这话,马上有些着急,大声喝道:“虽是如此,但还有诸多疑点,不可如此轻易定案,还需继续查探啊!”
“这是自然。”平玉树理所当然道,“我不过是说说猜测罢了,你如此着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