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如此?”沈尘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随口一提运气而已。”陈七继续说道:“我倒是没神到这般地步,能掐会算的。”
“并且此人姓杨,恐怕也不是巧合。”陈七轻笑一声道。
“往日只觉得杨煦并对我抱有敌意,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也未曾上心搭理,但这般三番五次,并且威胁性命,恐怕我与他不得善终了。”
“一介阉人养子罢了。”沈尘也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切莫轻敌啊。”陈七自嘲的笑一笑,“不然便是我这种下场,稍不留神便被人掳进牢狱。”
“那你说日后怎么办?”沈尘淡淡道,“等着陈巡抚为你洗雪冤屈?”
“虽说与我爹比,我着实还不够格,但是坐以待毙也非我性格,如若可以,你继续帮我查案。”陈七小声说道。
“你说。”沈尘默认了。
“最近被关在牢狱之中,闲来无事,便将我们来时的路程画了出来,加上此处的衙役均是太沧人氏,空时我与其闲聊,无意间询问太沧内地貌,也算是将太沧的舆图草草绘制出来。”陈七沉吟道,“只是......”
话毕,在那窗户缝中,丢进一张宣纸,这宣纸叠的工整。
“我早知你在此处闲不下来,近两日逃亡之时,也在意一下地貌,便将此处稍加绘制一下,你可与你的对比一番,如若不同,那定是以我的为准。”
陈七轻笑一声,将那宣纸展开,与自己用草灰在地上绘制的稍一对比,“几近相同。”
“所以?”沈尘当然知道重点并非在此,便问道:“你意如何?”
“这太沧甚大,躲藏地方太多。”陈七盯着那舆图,皱眉道:“你认为这杨温书,现在还躲在太沧?”
“不敢确定。”陈七摇摇头,“但如若我是范无才,想是应让他在某处躲着。”
“什么名义?”
“自然是养伤。”陈七斩钉截铁道,“到时只需一瘸一拐的回来,称自己在外养伤,加上他锦衣卫的身份,终究是可信。”
“这么说,若要翻案,要先寻他的行踪。”
“自然。”陈七嚼着蚕豆道,“到时他再反咬一口我是凶手,而我那发弥勒珠,导致他手上伤口未愈却恰好可当做他的佐证。”
说完,却是听到房梁之上的沈尘久久未回应。
“在看什么?”陈七许久未曾出狱,对于外界也心生好奇。
“远处灯火通明,今日比以往都热闹。”沈尘回应道。
“为何?”陈七再次疑惑,“不逢年过节,因何热闹?”
“二十四具锦衣尸体中,有两位从未见过,平玉树很是愤怒,假冒锦衣卫便已是死罪,再加上陈巡抚两句话煽风点火,于是一共派了上百人口,挨家挨户的查这两人下落。”
陈七听后轻笑一声。
“如何?”沈尘有些疑惑道。
“这两只老狐狸,心思着实重了些。”陈七不由得笑出声,见沈尘半天未做声,继续说道:“这二人怎会不知此行更是无果,上百缇骑与陈卫军,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幌子?”沈尘还是没懂。
“陈府办事,或者说范无才办事,这两名混入锦衣之人,定然不是太沧人氏,不然寻起来如此简单,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这二人估计是江湖人氏,甚至无父无母,籍上无名之人。”陈七又往嘴里丢个蚕豆,“这些事,一个镇抚使,一个京师巡抚,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的事儿,何故多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