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很多事，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陈阳尤为相信自己看人的功底。
再加上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一些事实，对整件事做出一个大概的猜测，并不算什么难事。
“啪啪！”
正当众人推敲陈阳这番话之际，独孤败天拍手鼓掌，而后更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看不出来，你小子不但修行天赋惊人，心思更是缜密到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刚才还勃然大怒的独孤败天，此刻却又咧嘴笑了起来，“仅凭一些细枝末节，竟然将当年的事情推测出了个七七八八，啧啧……”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爹娘，才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妖孽？”
众人：“……”
竟然，真的是如此？？
陈阳笑而不语，重新给独孤败天续上一杯茶，也不说话。
缺口已经打开了，接下来只需安静的当一个听众即可。
果不其然。
独孤败天在抿了一口酒后，缓缓道出了当年的原委，“三百年前，好像也是一个风雪天，我在盘古山脉某处邂逅了一名女子。”
“这个女子说不上多么漂亮，却让我一见钟情。”
说着，这尊大魔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抹温情的笑，“那半年，我们相处的很快乐，也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可就在半年后的一个夜晚，来了几个很奇怪的人，就要将她强行带走！随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被我们先辈赶走的异族。”
“我的那个她，也是异族！”
说到这里，刚刚才浮现在他 脸上的笑，瞬间溃散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一股阴鸷与杀意，“那些人之所以来抓她，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体质。”
“因为，她跟其他异族不一样，可以完全摆脱狼人的外形，变得跟我们一模一样！如此一来，他们的潜力也能彻底激发出来。”
“我费尽力气，也没能保下她，而且那些异族还撂下话，不久之后要将我们亡族灭种。”
言罢，独孤败天又是一杯酒下肚。
一众人面面相觑。
陈阳接过话头道：“所以，你就想着动用魔功，以吸食修士精血来让自己强行突破，从而杀到异族的所在地？”
“我只是想救她，仅此而已！”
独孤败天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我很清楚，她被抓回去之后，将会遭受何等的非人折磨。”
“可惜……”
话音戛然而止，但所有人都能深深感受到他的绝望，以及心底无以伦比的痛楚。
非但没有把人救出来，还落得一个被人分尸镇封的下场。
并且，在这江湖上留下了一个千古骂名。
“当初的屠戮事出有因没错，但并不高尚，甚至自私自利。”
独孤败天仰起头，直视陈阳的眸子，龇牙一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只能说，命运弄人。”陈阳感慨不已。
以致于，他不由得在想，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是不是也会一怒为红颜，不惜屠尽一座城？
“罪人就是罪人，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不知是不是将这些事全部说了出来，此刻的独孤败天显得颇为轻松，“我独孤败天，就是一个嗜杀的大魔头。”
“那么，前辈就打算这么沉沦下去？”
陈阳笑道：“虽然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但异族却还在，前辈就不想与我一起跨过盘古山脉，去异族的老巢一探究竟？”
独孤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