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医生发生亨利二世的伤口全都撕裂开了。他在为国王清理身体时, 发现后者自脖子以下,几乎成了个血人, 足足花了三条毛巾,才将亨利二世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老天保佑他在知道这事后,不会被王后陛下灭口。
“国王的伤口需要定期撕开吗?”凯瑟琳.德.美第奇很享受宫廷医生的恐惧眼神,因为她发现,让人恐惧也是权力的象征。
至少好过她之前被人无视。
“陛下,国王到底不是年轻人了,所以经不起这么折腾。”宫廷医生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擦汗的举动,尽可能地压低声音道:“不……不过分批撕开伤口的结痂,也, 也有助于国王陛下的恢复。”
凯瑟琳.德.美第奇看着宫廷医生两方讨好, 都不得罪的模样, 也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您可真是个聪明人。”
她用毒蛇一样的眼光死死缠绕着宫廷医生, 令后者怕得差点给凯瑟琳.德.美第奇当场跪下。
“您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吧!”
“是。”虎口脱身的宫廷医生冲着凯瑟琳.德.美第奇深深一鞠躬,几乎用额头触碰到自己的脚尖。
适当发泄一番的凯瑟琳.德.美第奇离开了亨利二世的卧室, 向着权力的顶端走去。
她所通过的走道里, 侍女男仆们全都冲着这位罗浮宫的新主人深深地弯下腰,然后将嘴唇死死地抿住, 恨不得找根线将其缝上。
“I am the king of French.”
凯瑟琳.德.美第奇在进门前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推开沉重的大门。
………………我是分割线………………
“陛下,法兰西的亨利二世坠马受伤,吉斯公爵和凯瑟琳.德.美第奇已经召开三级会议, 讨论是否让亨利二世退位于王太子,并且由一部分贵族和王太子之母为其摄政。”情报人员遍布欧洲的弗朗西斯, 沃尔辛厄姆连夜入宫, 向威廉三世汇报了法兰西的最新消息。
“只是退位?没有亨利二世的死讯?”威廉三世有些意外道:“亨利二世到底伤得有多重?需要吉斯公爵召开三级会议来讨论是否要让亨利二世退位?”
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早有准备递上一张人体结构图, 指着其中的几个部位说道:“据我所知,亨利二世脸上有一道贯|穿伤,右腿和右手臂因为坠马而骨折,并且还被踩踏了几下。
“他的左手不还是好好的吗?”威廉三世提问道:“要是左手还能书写,就不必讨论退位问题,只需要几个摄政人员定期将需要签字的文件交给国王就行了。”
“可是陛下,亨利二世的左手也被断掉的□□木次给贯|穿了。”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不知该称赞亨利二世的好运,还是该怜悯一国的国王,居然成了要在床上度过余生的废物。
一旁的胡安娜王后觉得亨利二世真是伤得恰到好处,无比精妙。她从威廉三世的手中抽|出那张结构图,仔细端详一番后,向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询问道:“以亨利二世的身体状况,能苟延残喘多久?”
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看了眼威廉三世,小心翼翼道:“应该能拖个七八年,毕竟亨利二世的身体素质不错。”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威廉三世知道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在担心什么,直截了当道:“我父亲的腿上拖了十一年,而亨利二世的身体状况比我父亲更好。只要凯瑟琳.德.美第奇不拿亨利二世寻开心,他多活个七八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位意大利王后还是心软了。”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有些心虚地补充了一句,结果立刻就被胡安娜王后拆台道:“有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相当奢侈的怜悯。”
说罢,胡安娜王后还看向威廉三世,继续说道:“别让玛戈公主知道法兰西国王受伤的消息,虽然她对这个父亲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我们并不想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推迟亚历山大和纪尧姆的婚礼。”
“是……”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冲着胡安娜王后行了一礼,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威廉三世叫住了。
“你去跟佛罗伦萨的科西莫一世接触一下。”威廉三世算了下日子,知道罗马的保罗四世也差不多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等凯瑟琳.德.美第奇掌握了法兰西德最高权力,科西莫一世绝对会跟这个远房堂妹叙叙旧。”
说罢,威廉三世还将一枚硬币扔到桌上,这是要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找卡文迪什爵士拿钱收买某些人的意思。
“考虑到凯瑟琳.德.美第奇的性别和外国人身份,她就是手握着小国王,也不会那么快掌握权力。”威廉三世分析道:“吉斯公爵和蒙莫朗西公爵几十年的政治资源可不是凯瑟琳.德.美第奇一个隐形王后所能媲美的,更别提吉斯公爵的弟弟还是法兰西的枢机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