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姝紧张的问道：“裴夫人，可有事么？”
曲灵筠灿然一笑，“倒也没什么，就是见母亲一直夸赞史姑娘，所以我也心生亲近之意，想跟着史姑娘多学习一二。”
史文姝涨红了脸，头愈发低了。
“原是老夫人太过誉了，裴夫人莫要取笑。”
曲灵筠瞧着她似乎是真的害羞，而非是像曲怀仙那般装柔弱，便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难怪裴夫人这般喜欢，这种性子的儿媳妇进了门，那还不是任她拿捏么！
啧，看来裴夫人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的，知道搞不定跋扈的，便寻了这么一位。
更衣后，曲灵筠特意没有先离开，而是等着史文姝一道。
回去的路上，见史文姝看都不敢看她，曲灵筠忍不住道：“史姑娘和令堂今日来裴府做客，可知是为了何事？”
史文姝纤细的身子抖了抖，却没回这话。
前面带路的是裴夫人的丫鬟青黛，闻言蹙了下眉，插话道：“夫人，莫要对老夫人的客人说些不妥当的言语。”
曲灵筠瞥了她一眼，“这府里什么时候主子和客人说话，下人都能随便插嘴了？我想怎么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教。”
青黛张口就想反驳，可余光看到史文姝惊愕又尴尬的表情，只得闭上了嘴，转身带路去了。
不过她的步子明显加快，显然想快点回前厅去。
曲灵筠才不理会她，轻拽了下史文姝的袖子，“史姑娘不必着急，回去听长辈们说话挺无聊的，府里景色还不错，不如慢慢走回去？”
她可是难得的好心。
这姑娘瞧着年纪不大，之前在厅堂里如坐针毡似的，何必回去受那份罪。
史文姝嚅嚅道：“这，会不会不妥？”
她比曲灵筠想的更加不愿回厅堂，可面对这位裴夫人又觉得尴尬难堪。
毕竟她心里很清楚，母亲早便打着同裴家联姻的主意，不过是后来武安君并不肯休妻，这才没能成，但眼下瞧着母亲并没有死心，否则也不会强硬的让自己跟着一道来裴府。
想到这种种，史文姝的心情不由低落下来。
曲灵筠察言观色，见她神情黯然，隐约猜到一二，“既然你不想回去，过会儿便说是我邀请你在外逗留赏景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史文姝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轻点了下头，“多谢裴夫人。”
顿了顿，她鼓起勇气抬起脸：“你是个好人！”
以往，可从来没有人这般顾虑她的心情。
曲灵筠一愣，忍不住笑了，居然从一个姑娘这里收到“好人卡”，她是不是该自得？
她笑得烂漫，仿佛五月山上盛开的桃花，美丽又肆意。
史文姝一时看得怔住了，若说这位裴夫人，虽然相貌很好，但要说在京里，也未必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只不过，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质，让人瞧着便想亲近。
“裴夫人，我觉得，你跟武安君很相配！”想到武安君，史文姝心里暗暗打了个冷颤，她见过那个男人，高大健壮，却也冰冷漠然，单是瞧着，她便打心底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