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筠自然是愿意的。
她本就对国师这一职业很感兴趣,难得有这么个了解的机会,哪里能错过。
见她用力点头,晏筹微微一笑,启口娓娓道来。
“旁人只当做国师需要的仅仅是天赋,其实并非如此,占星卜算同样需要花许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学习。我五岁那年,被前代国师发现了天赋,开始随他学习。可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孩童,哪里有定力一直安坐听他讲那些深奥艰涩的东西,因此便屡屡想要溜走。”
“为此,师傅很是生气,打手,罚抄书,甚至罚跪,对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有时被安排了太多的课业,我不得不写到入夜,哪怕瞌睡的眼睛花了,却也不能歇下,否则明日惩罚只会加倍。”
“稍大一些,我被培养出了定力,可以端坐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越听,曲灵筠越是同情。
这到底是国师成长史,还是小正太艰难求生记啊?
前任国师也真够狠的,不是自家孩子就往死里折腾。
两人因着边走边说,因此速度很慢,等到来到主楼上,进了屋里相对坐下,晏筹才堪堪说了个大概。
他笑着问道:“愈是不凡的人,便愈是要经历很多的磨难,才能够成就他的不凡,这话裴夫人可认同?”
听到这里,曲灵筠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安慰自己啊!
真的是太……委婉了,她差点没听出来。
曲灵筠有点一言难尽,不过对方是在开解她,她确实是领会到了。
“多谢大人,我听明白了,总之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晏筹含笑颌首,“正是如此,她们的所为其实是在肯定裴夫人的不凡,你又何必烦恼,何必静不下心思?”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能活成这样,那她岂不是成圣人了?曲灵筠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称“是”。
没必要拂了对方的好意。
两人正说着,下人又拿着食盒来送饭了。
曲灵筠不好意思的脸有些发红,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人家就猜到她多半是来蹭饭的……真的是羞耻啊!
想归想,不过饭菜摆上桌,她还是吃得很欢。
吃饱喝足又同晏筹聊了好一阵,曲灵筠旁敲侧进的收集到不少大祁朝臣们的消息,然后高高兴兴的告辞回了和香苑。
感觉自己像是找了个不但免费还管饭的心理咨询师疏导,负面情绪已经消减的几近于无。
回到和香菀的卧室,她把门一关,下令谁都不许打扰,随即开始汇总分析资料,初步将朝臣们分类:重点嫌疑人、嫌疑人以及可怀疑对象。
朝臣太多了,她必须分主次来观察,不能一视同仁,否则在宫宴上耽搁时间过久不说,还有可能错过真正的细作。
她整整用了两日才将主次名单搞定,全部记在脑子里之后,再将名单烧掉。
这才稍稍轻松下来,能喘口气了。
至此,曲灵筠的“闭关”结束,终于从卧房里出来。
“裴夫人,这两日有数位美人和才人来探望您,只是您一直闭门未出,因此她们便只留下礼物,还说等您有空的时候,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