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闵安治军一向不喜繁文缛节,行事多半直来直去。
覆命的亲卫自然知道他的性子,拱手便道:“主子,我们的人跟上去之后被发现了,只好与其正面对战,刺客留一人断后,其他人潜逃,而受伤的刺客被俘后立即服毒自尽,其他刺客则失去下落。”
听到这样的结果,裴闵安不由轻蹙了下眉。
果然是死士。
只要被人豢养的死士才会在任务失败被俘后立即自尽,以保不会留下活口给敌人。
亲卫又将戍卫军的后续处理一一禀报,裴闵安沉吟着吩咐道:“派人盯着刘、杨、陈三家的动静,他们家的儿郎在宫宴上失了面子,难保不是他们三家心怀报复,要对夫人下手。”
“是!”
“另外派最好的斥候去暗中查访城东赵家的庄子。”裴闵安慎重道:“务必不能被人察觉,此事事关重大!”
亲卫见状也神色谨慎,“属下明白,请主子放心。”
裴闵安轻点下头,“大兴那边在京中的暗探查的可有线索了?”
亲卫连忙将收到的消息禀报一番,两人一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亲卫得了吩咐便离开书房去办事,而裴闵安想了想,过去泰安院同裴母请了个安。
裴母见着他就想告状。
曲灵筠昨晚从宫里回来,没来给她请安,她就很不满了,不过听说是儿子的决定,她也只得认了。可今天一大早的,曲灵筠居然不但没来请安还将裴闵安也拐了出去,她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这不,她午睡醒来听说两人已经回府了,正打算让人去把曲灵筠找来,好好责骂一番,结果裴闵安来了,她便忍耐不下的说起曲灵筠的“种种不孝”。
裴闵安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淡淡地提到遇着刺客的事,不过他语焉不详,直让裴母以为刺客是冲着他来的,顿时心惊胆颤。
“大郎你,你可有受伤?”
“并未,不过曲氏险些受伤,又见了些血腥与尸首,受了不小的惊吓,因此儿子便让她回房歇息去了。”
裴母见儿子没受伤,顿时放下心,又听到曲灵韵受惊吓,不屑的撇了撇唇,就这等胆量还想做命女?果然是假的吧!
她这般哪里配得上大郎!
裴母有心想再说些曲灵筠的不是,但裴闵安已经站起身,“刺客一事,儿子还需尽快追查,就不陪母亲了。曲氏那边,母亲也无需派人过去,等她养好精神,自会来向母亲请安。”
养好精神再来?
那她十天半月养不好,岂不是都不用来向她请安了?!
裴母张口想反驳,但看到裴闵安冷漠的神情,她蓦地心里一紧,想说的话咕噜一下又咽回了肚子里。
最后只得勉强撑起个笑,“那也好。”
裴闵安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大步离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外,裴母不由咬着牙重重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