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闲啊。”在神社深处,一个叹息声从暖炉里冒出来。
顾蕾从暖炉里探出脑袋,很快被嗖嗖凉风的侵袭下又将半个脑袋缩了回去。
刚进入十一月份东京就变得这么冷了么,恐怕再过不久院子里的草皮和针松就要银装素裹了。
咚咚咚——一阵密集的脚步颠得顾蕾的脑壳嗡嗡地叫,她不满地探出头却撞上了蒂嘉娜粉扑扑的小脸。
蒂嘉娜正趴在暖炉前兴奋地看着顾蕾,她从兜里伸出手将两条蚯蚓放在藏青色的榻榻米上。
“啊啊啊啊啊!!!”顾蕾忽然叫喊起来,起因并不是被在榻榻米上挪动的蚯蚓恶心到,而是蒂嘉娜这孩子又把裙子弄脏了!
明明今天早上刚起床才给她换上新裙子,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鹅绒白的连衣裙上抹上一大片泥泞。
“我的小祖宗啊,你一个魔法把我蒸发掉算了。这已经第几件衣服了啊!”顾蕾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确实讨人喜欢,可是见识过蒂嘉娜体内蕴藏着浩瀚魔力后,顾蕾也不敢对她发什么脾气,真有一天这孩子一个不愿意自己与世长辞都不会有人知道。
“来吧,蒂嘉娜我们去换衣服。”顾蕾强忍下来嘟囔一句,随后将蒂嘉娜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顾蕾刚走出房间就撞见了早川立花,紧接着一股刺鼻的酒气便扑鼻而来。
虽然早川已经二十有二了,因为平时要照料神社几乎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酒。所以答案就只有一个——挨在早川肩上彻夜未归的尚慧芸。
自从尚慧芸将鼎河集团交给熟人打理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放荡起来了。整天泡在各种酒吧泡到两三点,每天喝到断片才迷迷糊糊摸索着路回到神社。
这个月顾蕾都不知道照顾这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多少回了,以前初次见面的时候尚慧芸还是气场十足立场坚定的霸道总裁。
现在跟街边寻欢作乐的醉汉没什么区别。因为早川在的原因顾蕾将一大段埋怨的话全憋在肚子,同时还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说:“早川小姐又麻烦到你了,这个酒鬼交给我就行,拜托你去帮蒂嘉娜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没有没有,尚小姐每天早上躺在玄关上我都觉得习以为常了。”早川松开尚慧芸的手,从顾蕾手里将蒂嘉娜抱到自己怀里。
“所以我才觉得抱歉啊……”顾蕾话还没说完就被尚慧芸冲着脸庞打了个酒嗝,混着浓郁酒精和各种食物残渣的酒气差点就终结了顾蕾的生命。
“姑奶奶你可别现在吐了啊,我这一身衣服也是我割肉买的啊!”顾蕾强忍着酒气背起尚慧芸就往客房处百米冲刺。
好在顾蕾及时将尚慧芸送到厕所里,在她大吐特吐一番以后顾蕾喂她吃下两颗醒酒药便沉沉地睡下了。
“呼——”顾蕾抽了口气,身子一垮瘫倒在沙发上。刚想小憩一会尚慧芸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吓得顾蕾从沙发弹起来,看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尚慧芸,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地说:“帮……我接。”
顾蕾从她兜里摸出电话一看是何静诗的电话连忙接起来。
“喂,尚姐醒了没有。”
“唉,刚睡下。”顾蕾苦笑着回答道。
“嗯?是顾蕾啊,尚姐……她又喝醉了?”何静诗的声音顿了一下说道。
“料事如神,不愧是何姐。今天尚姐又喝扑街了。”顾蕾一拍大腿大赞道。
“啊……是这样啊,我就说前几天和她通电话的时候说话跟大舌头一样,压根没听清楚她在嘀咕什么。”何静诗轻叹一句。
“喂,你们那几个把那些散弹枪都拿过来!”电话那一头忽然出现的怒吼把顾蕾吓了一跳。心里暗想这不会是某个影视剧的拍摄现场吧。居然能这么“狂気”地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