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豹的身体一震，咬着山猪喉咙的嘴松了下来。
啪嗒一声，暗影豹跌落在地面上。
它早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是为了复仇也无法坚持到这一刻。
而这一枪将它所有的力量全部抽了个干净。
“我杀死了它，我杀死了这个恶魔！”
山猪一双眼睛眼神涣散，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同一句话。
陈燃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此情此景，除了摇头并不能做些什么。
老狗已经死透了，山猪看样子也快了。
暗影豹躺在地上的身体微微起伏着，似乎还有最后一点生机。
陈燃走了过去，手掌轻轻抚过暗影豹光滑的皮毛，他清晰地感受到暗影豹的生机正一点点的消散。
原先满腔的仇恨和怨气随着生命慢慢地消失。
陈燃突然感觉到一阵悲伤，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呵呵呵呵，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山猪看着陈燃的动作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酒吧大厅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又把我的酒吧弄得这么乱，真是令人头疼啊。”
老范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吓了陈燃一大跳。
陈燃回头一看，老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吧台后面，拿着玻璃杯子使劲地擦着。
“你刚才也在酒吧里？”
“这是我的酒吧，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
“那你为什么……”
陈燃想要问老范为什么没有出手帮助老狗和山猪，话说了一半就没再往下问。
老范倒是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是他们自己惹下的，与我无关，更不可能要我出来帮忙。不过他们把我的酒吧弄成这幅模样，倒是需要对我作出赔偿。”
至于怎么赔偿，老范没说，陈燃也没打算问。
之后的事情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也不想多管。
这一天夜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一些事情来消化一下。
老范在他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暗影豹就算死了也值不少钱，身上的材料可是少见得很，你不带着一起走吗？”
陈燃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这只为了复仇而丧命的暗影豹，轻轻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酒吧大堂里只剩下老范一人依旧在擦着玻璃杯。
不知什么时候，老范突然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发出了一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心软。”
陈燃走出了酒吧，看到了遥远的天际泛起了一丝亮光。
辗转了一夜，终于天亮了。
陈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旅馆，发现旅馆女老板李彤抱着手靠在门边，一副等着他回来的样子。
“老狗和山猪他们见财起意，自己招来的祸事，如今丢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李彤的话没有特别的指代，似乎在为陈燃解释一切。
陈燃摇头失笑，他早该猜到，以李彤这样一个聚居点的管理者，聚居点内所有的细节都应该看在眼里，这件事她本可以随手处理，却交给了陈燃。
或者说是让陈燃见识一番生命的残酷。
“这个世界确实很残酷啊。”
陈燃越过李彤，发出了一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