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大人,请少卿大人开恩,赐小人一死,小人感激不尽。犯下如此大罪,小人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但求一死。”
“莫刚,你看着爷,可知道是谁害得爷险些死掉,如今丢掉半条命,躺在这里吗?”
莫刚抬眼看着康源远,却是不敢去迎接康源远犀利的目光,他听闻康源远是被魑魅殿所害,为了保护太子爷而险些丢掉了性命。具体的情况,他不甚了解。
“小人听闻大人您为了保护太子爷,和刺客搏斗,为了护住太子爷而身受重伤。”
“可知道这荷包,是从何处得来吗?”
莫刚身体一震,那荷包,他并不是很清楚交给了谁。地图是他所画,腰牌也是奉命借了出去,但是交给了什么人,他真的不清楚。
“大人,求大人明鉴,小人自知是万死犹轻的罪过。小人不敢有半句谎言,只求大人减免了刑罚和痛苦,大人但有垂询,小人怎么敢隐瞒半句。那地图的确是小人所绘制,两幅禁地的地图,都是小人奉命绘制。那腰牌,也是小人奉命交出去。但是小人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装入荷包中,又给了什么人。”
“这荷包,是从魑魅殿的人身上拿来的。”
康源远的语调冰寒,带出无尽的杀意。
“爷和魑魅殿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定要毁了魑魅殿,让魑魅殿从此消失。你能对爷解释,这地图,这腰牌,是如何到了魑魅殿的手中吗?”
“大人,恳请大人明鉴,小人真的不知道,不敢敷衍隐瞒。小人只是受命交出了地图和腰牌,其余的事情,小人地位卑微,不敢多问。”
康源远冷笑:“好,爷就信你一次,说,是谁命你绘制皇宫的地图,让你交出腰牌?”
“这……”
莫刚深深低下头匍匐跪伏在地上,浑身战栗起来,不敢说出那个人。
不说,不过是一死,说出来,他担心会牵连更多的人。而那个人的身份,不容泄露,他也不敢泄露。
“不肯说吗?”
康源远微笑,脸上露出温柔而迷人的笑容,唇角翘起,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茶杯。
这样的康源远,让莫刚心中更是发寒畏惧。
气氛沉重而压抑,地牢中的空气本就潮湿阴暗而沉闷,因为此刻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地压在莫刚的心头,让他透不过气来。
康源远不说话,也不催促逼迫莫刚,只是好整以暇地喝茶,仿佛忘记还有莫刚这个人在。
“大人,求大人赐小人速死,小人和魑魅殿,并无牵连。”
康源远仍然不说话,冷汗浸透了莫刚的衣襟,他不想再回到牢房去过那种无人问津,,每日被莫名其妙地用刑,甚至不准他开口说一句话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令他想发疯,发狂,想死却死不了。
到了这里,他的性命已经不属于他,是活还是死,要看康源远的心情。
“砰砰……”
莫刚重重磕头:“少卿大人,小人真的和魑魅殿并无联系,也不知道这样东西,被送到了魑魅殿去。小人罔顾君恩,夜入太子爷的府邸,罪该万死,只求大人开恩,按照律例处死小人,就是大人的莫大恩典。”
“你说错了一件事,第一,纵然你和魑魅殿并无联系,但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却是暗中操控魑魅殿。第二,爷从不会无故给任何人恩典。”
“此事,已经不是你夜入太子爷的府邸,私通唐嫣然的事情,而是涉及到谋逆。你是皇宫的禁卫,特殊的禁卫,不会不明白此事。在爷的面前装傻,没有你什么好处。这样东西,爷要是呈送到御前,你想什么后果?”
莫刚浑身战栗不止,连跪也跪不住,趴伏在地上。
恐惧从他的心底深深地升起,若是此事被皇上得知,就如康源远所言,谋逆欺君罔上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
那样的大罪,不是只处罚他一个人,必定会牵连他所有的家人,甚至祸灭九族。那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也不敢去想。
莫刚向前爬了两步,抬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康源远:“少卿大人,求大人您开恩,此事和小人的家人,没有半点联系。此事,都是小人一人独自所为,大人您也有父母家人,只求大人开恩,小人九泉之下,也感激大人的恩德。”
“你以为你不说是谁,爷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命令你吗?”
康源远微微仰起头,用俯视的目光不屑地扫了莫刚一眼,留情?
他从来无情,从来冷酷,除了对那个女子外,他不会对任何人有什么该死的情意。
“大人,小人都回禀大人,是,是皇后……”
莫刚的声音在颤抖,深深低下头趴伏在地上,说完这句话,他浑身再没有一丝的力气,绝望在心中蔓延。
“大人,小人不敢求大人饶恕,任凭大人如何处置折磨小人。小人只求大人开恩,此事和小人的家人,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大人但有吩咐,小人无不从命,求大人您开恩吧!”
“砰砰……”
沉重的磕头声,在地牢的刑讯室中回响,莫刚用尽最后的力量,重重磕头在地。
他的性命,他的一切,甚至他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康源远的手中。
“想活下去吗?”
康源远忽然间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