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老妖怪心中一震，才明白叶若溪要彻查此事的用意。
“是，奴才遵旨，娘娘睿智。”
“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审问清楚，不会让她们有机会说一句谎言。”
叶若溪的点点头，被叶天擎自幼培训的人，逼供应该很有一套，同时她们也是抗刑和对如何逃避逼供最清楚的人。
她在房间走过，查看各处的痕迹，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入的痕迹，这样的话，只有后一个结果，燕太妃的死，很可能和那两个奴婢有难以脱离的关系。
锦绣和小云也明白事情的严重，一位先帝遗留太妃的死或者不算重要，但是那个幕后害死燕太妃的人，可能会继续在暗中生事，甚至会对害皇上和叶若溪不利。
“小云，你去查明羽宫每一个人的底细，包括所有的奴婢。锦绣，审问清楚，燕太妃死的时间，燕太妃死前和死后身边都什么人在。”
“是娘娘，奴婢遵旨。”
叶若溪走到燕太妃的面前，仔细查看燕太妃，脸色苍白的燕太妃，看上去的确像是病发身亡，并无被害死的痕迹。
“锦绣，你是如何看出燕太妃是被害死的？”
“回禀娘娘，奴婢过来时，看到桌案上摆放着刚刚喝完的药，后来奴婢就命人检验了碗底剩余的药，那药中有不该有的东西。”
“如此的不小心，凶手是要故意泄露痕迹，还是想混淆视听？”
叶若溪仔细查看，燕太妃素有此病，平时应该很注意，不会轻易就死去。这种病若是以前没有征兆，病发的时候，容易耽误死人。平日燕太妃应该就在服用药物，不会骤然死的如此突然。
“燕太妃平时服用的药物，都是那两个奴婢在侍候吧？”
“是，奴婢命人问过御医，药方已经给了奴婢，药是从太医院送过来的，只是里面多了两味药方中没有的药物，导致燕太妃病情严重而死。”
一个失势的太妃，被软禁在羽宫的太妃，不能从羽宫走出去的人，这样的一个女人，本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先帝驾崩，这些嫔妃们也没有必要再争夺什么，她们都会留在羽宫直到死去。
后宫的争权可以剔除，仇杀的话，平日这位燕太妃，会和什么人有仇？
或者这些只是表面，杀死燕太妃的人，要利用燕太妃的死，去挑起什么，制造事端。燕太妃的死，是只是偶然的仇杀，还是一个引子，会一起一系列连锁的反应？
叶若溪默默沉思。
“锦绣，一会儿我写一封书信，你给我爹送过去。传我命令，让相府那边的人，彻查此事盯紧四皇子和诸位皇子，看有何异动。”
“是。”
“这件事，你再送一封书信给我大哥，看他有什么回信。”
“是。”
“先将燕太妃的尸身装入棺椁，命人暂时不得将消息泄露出去，此事暗中彻查。锦绣，你仔细查查这羽宫中，皇宫之中，谁和燕太妃或者四皇子有仇怨。那两个奴婢，要仔细盘查才是。”
“是，奴婢听闻素日里这位燕太妃脾气不好，喜欢呵斥责罚下人奴婢。”
叶若溪的目光一亮：“审问清楚吧。”
“是。”
清晨的一缕曙色带着寒洌，从东方升起，冬季的早晨温度是最低的，带着冰渣的寒风，从羽宫中掠过，挂起一地弥漫的白。
一双葱白玉手，提起裙角，从那被风刮起的白中走过，素色的衣裙衬托出她出尘清丽难言的娇靥，一双璀璨的眸子，比此时东方的天空更明亮，盈盈波动。
宫人们都缩起脖子，将手抄在袖口之中，脸色阴沉地向燕太妃的房间望着，看着棺椁被抬入房间，再从房间中抬了出去。
皇宫中死人是不得停留的，更不得停放棺椁，也只有皇帝驾崩后，那棺椁才能停放在皇宫之中。
“好一位英姿飒爽的娘娘，臣妾参见娘娘。”
远处，轻柔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了起来，一位素装的宫装丽人，亭亭玉立站在风雪之中，向叶若溪深深福了下去。
“娘娘，那是莲太妃，是十三皇子的母妃。”
叶若溪点点头，深深看了莲太妃一眼，莫非这位莲太妃，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事关昨夜燕太妃的死吗？
“莲太妃，外面风寒，您如此一位娇弱的美人站在这里，就连我看都要不忍呢。”
“娘娘，您如此清丽如仙般的美人，矗立于风雪之中，令臣妾为之失神，不由得就想过来多看几眼。外面风寒，娘娘何不到臣妾的房间去休息片刻，喝一杯热茶。”
“如此甚好。”
叶若溪知道，莲太妃的儿子十三皇子，没有参与夺位之事，年纪尚在幼小，刚刚被放出宫去自立不久，这位母亲一定是在惦念自己年幼的儿子。
也是，在她那个时代，十四五岁的孩子，就是个小屁孩，自己连吃饭都得父母催上几遍，宝贝一般地搂在怀中，呵护着，娇宠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日子。
这个时代的皇子，哪怕是皇子之尊，十四岁一到，就得离开母妃的身边，到外面赐给他们的府邸去独自居住，面对一切。
身边有再多的奴婢仆从下人，锦衣玉食的日子，也比不上有一位母亲在身边。
“娘娘请。”
莲太妃态度恭谨，深深万福请叶若溪进入她的房间。
羽宫，这里居住的都是各位为先帝孕育了子嗣或者公主的嫔妃们，待遇是不低的，日常用度并不缺少什么。
皇宫如此大规模的裁剪用度，也没有太裁剪这些嫔妃的用度供给，当然无法和过去相提并论，她们每个人的身边，只能留下几个奴婢下人侍候，用度也有旧例的。
“娘娘请坐。”
叶若溪做了下去，房间中生着一盆火红的炭火，让房间中暖洋洋的。
莲太妃没有给叶若溪敬茶，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避免叶若溪多疑，茶就免了，请叶若溪喝茶本不过是个借口。
“娘娘，臣妾还是第二次拜见娘娘，早就听闻娘娘睿智无双，仁心侠骨，不想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和娘娘说上一句话。”
“太妃言重，我刚刚入宫不久，事务繁琐，未能过来拜见各位太妃，真是失礼的很。”
叶若溪不想和这些太妃们有太深的往来，毕竟这里居住的这些太妃们，她们的儿子没有少欺辱轩辕琰，对此她是耿耿于怀的。不过这位莲太妃的皇子年幼，不在此列，她也就肯过来和莲太妃说上几句。
她主要是想通过莲太妃，查明燕太妃死的事情，或许这位莲太妃得知些什么事儿，因为莲太妃的房间，毗邻燕太妃的院落。
房间中，并无莲太妃的奴婢在，锦绣和小云也被派去查办此事，叶若溪有意没有带其他的奴婢进来，给莲太妃说话的机会。
“这素日燕太妃的身子就不好，那心口疼的毛病，就一直没有好过。不想骤然撒手离去，这消息被四皇子得知，不知道该多么伤心。”
“娘娘，臣妾这些日子在后宫，可没有少听闻娘娘的英勇事迹。皇上和娘娘并肩闯入几十万大军中，斩杀敌人将领，夺得敌人战旗，令我东陵国将士军心大振，才能一举击溃敌军，都言道娘娘真乃是神人也。”
莲太妃话题一转，不再提及燕太妃之死，而是满口的称颂叶若溪。
叶若溪敷衍了几句，见莲太妃不肯回归正题，也没有耐心在这里和莲太妃耗下去，起身笑道：“太妃一夜不得安歇，也该好好休息，我这便告辞了，燕太妃之事需要处理，改日再过来给太妃们请安。”
“不敢当的很，娘娘身份尊贵，执掌凤印，臣妾何敢劳动娘娘大驾到此，万万是不敢当的。只可惜娘娘掌管后宫，事务繁忙，臣妾也不便离开此地，去给娘娘请安。”
莲太妃起身，也没有再挽留叶若溪，就要送叶若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