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叶天擎的痛脚,威胁了叶天擎,嗯,以后可以在某些必要的时刻,就如此继续威胁这位岳父大人,就不信他的这位重臣,能拒绝他这种柔情的威胁。
叶天擎无语,很无语,皇上这是在明晃晃地威胁他,胁迫他啊。
问题是,他还没有办法不受威胁。
轩辕琰亲自搀扶叶天擎登上銮驾,和叶天擎并肩坐在一起。
“皇上,这不妥,老臣如何可以和皇上并坐。”
叶天擎微微蹙眉,眸子中带出无奈之意,皇上一直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不容他违背。
“岳父大人刚才在群臣的面前,在朕面前说过什么忘记了吗?”
轩辕琰轻笑:“岳父大人,您当着文武百官说过,对朕惟命是从,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吧?”
叶天擎想跪下去,被轩辕琰紧紧地挽住手臂,满脸都是难得一见的笑意,唇角翘起幽深的墨曈看着叶天擎:“岳父大人,莫要忘记您答应的话才好。”
“是,皇上,臣遵旨。”
叶天擎低头,皇上,算您狠!
群臣目瞪口呆,看着皇上挽着叶天擎的手臂到了銮驾之前,亲手将叶天擎搀扶上銮驾,而那位尊贵的,权倾朝野的右相,就那样心安理得地任凭皇上将他搀扶了上去。
群臣叹气,经过今日的事情,他们再不明白奚家的权势有多重,在皇上的心中有多重,那位右相的分量有多重,他们就是弱智。
康源远也在发呆:“大哥,皇上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过了些?”
“皇上……”
康源邦左右看看,一把扯起康源远在后面跟了上去,皇上亲自出迎,右相还朝,今日皇上必定是要升座金銮殿的。
轩辕琰一路挽着叶天擎的手臂,直到进入金銮殿,升座金銮殿才放开叶天擎的手臂。
叶天擎看到,在金銮殿龙椅之下,预备了一个座位,铺着锦绣垫子。
自古,金銮殿上只有一个座位,就是龙椅,再不会另外设立座位。
叶天擎眸色波动,目光从座位上落在轩辕琰的身上。
“这是朕给您准备的座位,入朝免拜,金銮殿赐坐!”
轩辕琰轻笑,看着叶天擎,老狐狸岳父,这一切都是给您预备的,以后休想逃跑,因为朕要绑定你!
叶天擎撩衣就要跪下去。
“上朝免拜,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免拜,惟命是从呢岳父大人,您是要抗旨不遵吗?”
“皇上,这罪名老臣承受不起,多谢皇上恩典。”
叶天擎深深一揖到地,拜谢皇上恩典。
“请坐吧。”
轩辕琰伸手,请叶天擎坐下。
叶天擎微微轻叹:“皇上,太过了,皇上但有所命,臣是绝不会违背的,不敢抗旨不遵,无需如此。”
“岳父!”
轩辕琰重重地叫了一句。
叶天擎投降,即刻走到座位上,先向轩辕琰躬身施礼:“请皇上恕臣僭越失礼,死罪!”
群臣进入金銮殿参拜之时,就看到龙椅下手,丹墀之下,另外设立了一个座位,而那位尊贵的右相,正端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
众人参拜已毕起身,偷窥皇上和右相,谁也不敢多言。
赵钱上前几步,手中捧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相叶天擎,公忠体国,功高德显……,一等侯爵,世袭罔替,赐入朝免拜,见君免拜,金銮殿赐坐……”
圣旨令群臣震惊,却是无人敢多言,偷窥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坐在丹墀下座位上,神色优雅淡漠的右相,心中敬畏更深。
有那位执掌了东陵国朝政二十多年的右相在,群臣们都默然无声,乖顺地站立在左右,静默一片。
东陵国自古,被皇上赐入朝免拜,见君不拜,金銮殿赐坐的,叶天擎是第一人。
是福是祸?
有人就在心中揣测,如今皇上不能缺少奚家的辅佐,要用奚家去平叛稳定朝野,就赐予如此的恩典和荣耀。一旦,奚家的价值被利用一空,是否就会被贬谪夺权,安上大不敬的罪名,拿下治罪?
想法只是隐藏在众人的心中,谁敢说出来,那位相爷的冷酷无情,铁血手腕,多年积威之下,这些臣子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叶天擎回来,轩辕琰的心也稳定下来,将军务朝政安排下去,不时询问叶天擎的意见。
群臣的目光,再度落在从新君即位后,一直就喜欢说什么听凭圣裁,恭请圣裁之类敷衍之言的右相身上,叶天擎一一躬身低头详细回禀,并未再有丝毫的敷衍,让群臣们不明所以。
退朝,轩辕琰将奚家父亲留下,说是后宫赐宴,此乃是家宴,因为近日叛军作乱,就不设大宴为叶天擎接风,只设家宴款待,为叶天擎接风洗尘。
一句话,令群臣无语,这赐宴是家宴,比设大宴更加尊荣。
皇帝的家宴,臣子有资格参加吗?
再如何说,奚家也是皇上的臣子,用家宴来款待,有些过了。
近日他们见了太多过格的事情,谁也不敢多言,皇上都给这位右相跪下相求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过格的?
家宴上,叶若溪也到场,她一直撅着唇,眼刀一片片地刺向轩辕琰,这只大妖孽连她也蒙在鼓里,她扮作大妖孽有多辛苦啊。要处理批阅奏折,要糊弄皇宫中的侍卫,禁卫军,奴仆们。
要召见大臣,还要恢复身份,不能让娘娘失踪……
好吧,奏折都是康源邦给批阅的,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她每日每夜都不能安睡,那颗心就一直悬着,唯恐轩辕琰会挺不过来。
“皇上,臣向皇上请罪。”
康源邦跪伏在地,额头碰触地面,这几日的奏折都是他效仿皇上笔迹批阅处理的,敢模仿皇上的笔迹,私自处理批阅奏折,这可是难以赦免的大罪。无论他的初衷是多么好,用心良苦,都难以就说无罪。
“起吧,有劳大哥辛苦,一家人在一起用饭,就无需多礼了。”
“谢皇上不罪之恩。”
康源邦拜谢起身,心中仍然有不安。
轩辕琰忽然看着康源邦笑道:“不想大哥还有如此绝艺,看起来以后朕应该把一部分奏折分给大哥替朕分忧才是。”
“皇上说笑,臣也是一时无奈,才敢如此冒大不韪,冒犯天威,请皇上恕宥。”
轩辕琰笑着摇手:“无妨,以后有人为朕分忧,朕是十分欣慰的,岳父,请尝尝这道菜,是否符合岳父的口味。”
轩辕琰亲手为叶天擎布菜,叶天擎低头躬身:“臣,谢皇上隆恩,不胜惶恐之至。”
“得,都别瞪眼闹虚礼了,吃点饭也不得安生。皇上,您赶快坐好吃饭吧,否则别人连饭都咽不下去的。”
轩辕琰宠溺地夹起菜送到叶若溪的唇边:“若溪,这几日最辛苦的就是你,朕都知道的,先奖励你一口菜。”
叶若溪撇撇嘴:“皇上,别以为一口菜就打发了我,这笔账慢慢地算,有账不怕算。”
“说的好,是有几笔帐该好好地算算,不急的。”
轩辕琰笑的意味深长,墨曈秒杀了叶若溪,叶若溪忽然想起,欠了大妖孽好几笔账,大妖孽还没有跟他算,不知道是怎么个算法。
她弱弱地看了轩辕琰一眼,转眼恶狠狠地瞪视轩辕琰:“哼,那不一样,你知道人家心里有多难过,多担心,多害怕吗?你知道人家每夜都睡不安枕,寝食难安吗?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