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1-1(1 / 2)

魏无羡一看见江澄,半是感慨半是心酸,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面对面站在江澄身前了?久远到模糊了记忆,只剩下对江枫眠临终嘱托的内疚:“我终究没能一直看顾他。”但如今眼前的江澄,通身气派十足,意气飞扬,眉梢眼角无不显露着淡淡傲气和锐气,也是,作为独自一人撑起云梦江氏这块牌子的年轻家主,该当是少年得志衣马鲜,藐尽繁花皆云烟。“江叔叔,原谅我只完成了半个诺言。”魏无羡心头想着,眼光落在江澄面上,神思却远在天外,被江澄敏锐的捕捉到了。

几位家主见面行礼,打过招呼,蓝忘机又上前与江澄照面。因魏无羡的面貌与目光特别,江澄人虽面对着蓝曦臣和蓝忘机,眼光却落在侧后方的魏无羡身上,眼底的疑惑就差直接写在脸上。

蓝曦臣微笑道:“江宗主,这是叔祖霈云君,受聂宗主之托前来辨别温氏族人真伪。”

江澄依照礼节作了一个揖,口称蓝老前辈,行完礼之后眼光却不离魏无羡面上。缓缓说道:“江某年轻,不识得霈云君前辈,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魏无羡强作云淡风轻,在脑海里拼命回想蓝启仁在外的模样,有礼但疏冷的回答道:“老朽退隐多年,仙门百家的年轻一辈自是没有见过。今日得见云梦江氏的少宗主,年少有为,果然是人中龙凤。”

江澄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线,但过于锐利的眼神,让这道微笑看起来有三分讥讽的味道。魏无羡不动声色地挺过江澄几乎要算是明察秋毫的眼神,对自己的符咒还是有那么些信心,相信江澄这样的探查也只是白费力气,瞧不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果然江澄反复看了许久没察觉出异常,恰好聂怀桑又带领几人就座,将这难言的气氛冲散,江澄这才收回目光,随聂怀桑的安排,在蓝曦臣的对面坐下,又开始拿眼睛盯着蓝忘机看。

蓝忘机只在最开始行礼的时候,与江澄有过短暂的目光接触,此时端坐于座位之上,眼光在身前三尺之处虚焦,对聂怀桑与蓝曦臣、江澄之间的客套话充耳不闻,与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气质没什么两样。江澄一边应付着聂怀桑的客套,一边又瞅了蓝忘机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转头,认真的与聂怀桑和蓝曦臣说话。

聂怀桑坐在主座之上,仍不停的拿着扇子扇风,感叹道:“这下好了,有曦臣哥和江宗主在这里,我就不怕他们闹得我不净世真的不清静了!”

蓝曦臣问道:“将近巳时,有多少人在门外等候?”

聂怀桑身后,管家聂卫忠上前答道:“刚才门生来报,说仍有二十来人。”

江澄哼道:“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不怕死,硬要冒充温狗。”

聂怀桑说道:“让他们进来吧。”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补充道:“领他们进来的时候,要告诉他们,江宗主在里面。”

蓝曦臣转过头,目光在聂怀桑脸上轻轻掠过,聂怀桑察觉到了,顺势将那丝笑意延展得更深,笑得天真无邪,轻快说道:“曦臣哥,我只要吓他们一吓,不用动真格就行了。”

蓝曦臣点点头,不露痕迹地看了魏无羡一眼。魏无羡坐在蓝忘机旁边的座位上,倒是很悠闲,时而抚须冥思,时而淡饮清茶,并没有特别在意江澄,偶然间两人眼光倏忽相遇,魏无羡也是自然客套微笑,风度悠然闲雅,倒没有辱没了“霈云君”的名头。

聂卫忠领受了聂怀桑的眼神,已经吩咐出去,将等候进殿的人召进来。脚步声纷乱,一群人鱼贯而入,赵如戈神气凌然的走在最前面,当一眼看到坐在前面的江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强作镇定的走过来,带着进来的众人行了一礼。他们稀疏的站在殿下,人数比昨夜起码少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聂卫忠故意,这大殿中昨日数十把椅子不见踪影,这二十来人就只能站着。

聂怀桑见到这么多人进来,脸色有些变了,没有说话,紧张的瞧着蓝曦臣,希望他出来压住这场子。

蓝曦臣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与聂怀桑目光相接,聂怀桑满怀的期望溢于眼底,蓝曦臣只得转回头去,面对着底下众人说道:“昨夜已经与诸位言明,今日到这大殿上是要正本清源,给朝廷和众仙们一个交代。蓝涣绝不会偏袒,也不会纵容,一切将以核实为准,全面汇报给朝廷。诸位可想清楚了?想回头的现在还来得及。”

这时候从赵如戈身后走出来一个模样文弱的年轻男子,对着主座行了一礼,低头说道:“在下温卿,是温氏旁支温明的第三子,在射日之征中期,得父亲友人庇护,辗转多地,保全性命,隐姓埋名至此。”他停顿了一下,仍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继续说道:“还望泽芜君及各位仙首,看在温氏全族已经几无幸存,再无对仙门百家的威胁,过我们这一众老小。”

江澄忽然冷哼了两声,插话道:“放过老小?当初你们温家想灭哪家就灭哪家,可从来没有放过一个老小。”他的声音像是冰冷的风,带着三九冬天的刺骨寒气,刺得那年轻男子稍微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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