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1-3(1 / 2)

“是封恶乾坤袋!”魏无羡一下站起身来,不顾腿上淤痕未消,就扑向案边,将那个在瓷器碎片和茶水里蹦跶的乾坤袋抓紧了,一看封口好好的,方出了口气。

那乾坤袋表皮不断鼓动,像是里面的东西要急着破袋而出。鬼手原本装在里面,即使有内外双层符咒与数道封印加持,仍需要每晚蓝忘机与魏无羡合奏《安息》短暂安抚,否则这封恶乾坤袋也困不住那只鬼手。

蓝忘机在弹指间拿过琴囊,盘腿于地,将七弦琴架在膝上,对魏无羡说道:“合奏《安息》。”

魏无羡回身一笑,将袋子抛回案上,抽出竹笛吹奏起来,蓝忘机抚琴相合,两段音调尚未吹完,封恶乾坤袋突然之间涨大了数倍,猛然朝魏无羡面门飞去。蓝忘机随即变调,一拨而下,七弦同时震动,发出山崩一般的怒鸣。封恶乾坤袋被琴音怒声一斥,又闪电般地退回原地。

魏无羡面不改色,闭目继续吹着《安息》的调子,蓝忘机手势改拨为揉,琴音转为静谧安宁,悠悠地和起。一曲奏毕,封恶乾坤袋终于缩回原样,静卧不动。魏无羡将笛子插回腰上,说道:“真是怪事一件接一件,差点忘了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这样狂暴!”

蓝忘机收琴入囊,走过去捡起那封恶乾坤袋,道:“而且,是你身上的东西。”有这样剧烈反应的,应该跟鬼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魏无羡身上今天多出来的东西,只有一样——那片从金凌身上转移过来的恶诅痕。

魏无羡立即低头看了看腿,衣襟已经垂下,恶诅痕是看不到了,他低语道:“这恶诅痕,是金凌在行路岭上的石堡里被下的。鬼手对它反应强烈,那就说明聂家祭刀堂的墙壁里,可能有它身体的其他部分?”

蓝忘机点点头,忽然道:“你感觉如何?”却是问他腿上恶诅痕尚未全部压制,是否还有异样。

魏无羡在他对面坐下来,道:“原本就没什么,这恶诅痕在身上也不怎么痛痒的,就是个邪祟的记号罢了。刚才脚麻,也不是因为它,而是因为紫电的余威。你已经替我除去了。”他侧身趴到案桌上,寻了一个没被打破的茶盏,提起水壶倒了杯茶,又在地上捡起一个还算完整的,倒了大半盏,想了一下,将完好的那杯茶递给蓝忘机。

“对不起。”蓝忘机忧心忡忡地伸手接过,三个字冲口而出,郁塞已久的胸臆却豁然舒坦了,他们对视了短暂的几刹,魏无羡忽然“噗嗤”地笑出了声,自顾自地喝了那半盏茶,笑道:“蓝湛!你真是要笑死我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还用得着跟我道歉?”

可魏无羡今夜一定介意过,蓝忘机对魏无羡的感受,这么多年一直很准,是魏婴没错,从大梵山脚下开始,他没过多久就知道这副魂魄是魏婴。蓝忘机是真的心怀歉疚,为不能敞开心怀接纳这个占据着别人躯体的魏无羡而歉然,为面对着他的原身一度不知所措而歉然。蓝忘机在这瞬间终于下定决心,魏无羡的魂魄在此,他们只要合力取回他的原身就行了,管那躯体里现在又是谁呢!

“魏婴。”蓝忘机开口,一时没有想好说什么,看到对面魏无羡眼睫扇了一扇,心弦颤动,鬼使神差地一手接过茶盏放到一旁,另一手抓住魏无羡递茶杯的那只手一拎,就将人抱到了膝盖上。

两人面对面,这具身体的身量比魏无羡原身要矮上近两寸,坐在蓝忘机的膝盖上,只比蓝忘机稍微高那么一点,睫毛微微垂顿一瞬,便与蓝忘机眼光相接,近得几乎鼻尖对鼻尖。

魏无羡眼底火光一闪,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嘴唇动了两下,似是忍住了几个字,注视着蓝忘机的眉眼,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温热的体香馥郁入鼻,蓝忘机面带愧色,用了十足的力气,才朝着近在咫尺的脸吻去。

然而唇瓣一滞,蓝忘机睁眼一看,魏无羡伸出两指拦在他们中间,微笑道:“蓝湛,其实你不用勉强的。我自己也不喜欢这具身子,即使我在里面,还是会错觉你是在跟别人亲热。”他轻轻挣开蓝忘机的臂膀,从他膝盖上挪到席子上,与他对坐了,又道:“这让我更加坚定,定要拿回自己的身子。”

像是看见蓝忘机又是错愕又是羞惭的表情,魏无羡忽地拍拍他的脸,讪笑着道:“也不必瞒你,这些天每次出恭我都是忍不住了才去,就是不想碰别人的东西。”

蓝忘机略微楞了一下,有些侧目不敢细想,魏无羡却又笑道:“我觉得,不光我自己的身子俊俏潇洒风流倜傥得多,而且,我的东西,长得也比他好看多了。”说着将蓝忘机的脸摆正,故意问他:“含光君,你说是不是?”

拿这种话来问蓝忘机,确实只有真正魏无羡才做得出来。蓝忘机眼睛看着地面,低声喘了一下,道:“别胡闹。”

魏无羡哪肯松手,更不肯放过如今不那么容易害羞的蓝忘机,作势逼近他的脸,又问道:“偏要你说,哪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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