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量3-3(1 / 2)

魏无羡看到当年的蓝忘机眉头一蹙,脸色煞白,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这殿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为了解决纷争而来,而是各有目的,各有所图。姚宗主表面上为温情他们出头,暗地里还是在下绊子,能绊倒多少人就绊倒多少人。

温情斩钉截铁地道:“不是!金子勋中咒,与魏公子无关!”

姚宗主道:“现在金公子已经死了,又怎么证明不是魏婴?我说魏婴有理,是在他杀金公子之前。各位家主想一想,千疮百孔咒哇,多么歹毒的下三滥手法,金公子与魏婴有旧怨,怀疑到他很正常。魏婴若是无辜,跟着金公子到金鳞台对质,说个清楚就是了。可他偏偏选了杀人。我若是金宗主,家里平白无故死了百十几人,只怕比他还要失了风度。”

温情大声反驳道:“巧言令色!穷奇道埋伏了三百多人,是想让魏公子活着离开的摆设吗?魏公子一直隐忍,若不是这些人攻击在先,根本不会打起来。”

聂明玦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说道:“悲剧已经造成,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姚宗主道:“怎么没有意义?金宗主说魏婴该来认罪,温情姑娘说魏婴无罪,这不说清楚,不就是一笔糊涂账吗?”

金光善总算跟上了姚宗主的思路,竟然谦虚地问道:“依姚宗主之意,该如何论断呢?”

姚宗主远远对着金光善作了个揖,道:“岂敢。老夫斗胆,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应谨慎处置。”

金光善又道:“姚宗主有什么高见,还请说出来罢,当着这么多家主,金某人做事也不敢令天下人耻笑。”

姚宗主又看似谦卑地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老夫愚见,温宁既然在现场,那么找几位幸存的修士,双方对质,可辨别原委,孰是孰非,当场定夺。”

魏无羡咬着牙,心潮澎湃,他已经知道温情温宁的结局,自然不会对这里发生一切抱有幻想。姚宗主提的方案,看似不偏不倚,不存私心,但温宁胆小懦弱又有口吃,温情不在现场,必定不被允许发言。温宁与穷奇道截杀的修士对质,只能是惨败。

温情最懂这个弟弟的性格,显然已经识破其中关窍,反对道:“没有这个必要!我二人既然来到金鳞台,就没想过有命回去,金宗主说过,交出温氏为首余孽,此事就算翻篇,总不能言而无信。就算是冤枉,我姐弟都愿以死谢罪。不知道金宗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金光善被温情将了一军,目有怒意,隐而不发。在下首一直垂眸静立的金光瑶忽然睁开眼睛,看似无意地朝站在聂、江两家修士后面的小家族们的队伍瞟了几眼,又不露声色地收回目光,悄然无息,似乎就是随意一瞥,

但魏无羡此刻正在暗自愤概,狠狠地望了姚宗主几眼后回头,恰好瞧见了金光瑶那个细微的动作。总觉得金光瑶那个动作颇有深意。

果然,有个小家主气冲冲地跨出人群,走到大殿中间,扬声道:“简直是含血喷人!金公子明明只是劝魏婴住手,魏婴却让鬼将军杀了他!”他朝大殿外喊道:“罗松!进来!”

从殿外颤巍巍地走进来一个头上、腰上缠着绷带、右手也用绷带吊在脖子上的灰衣修士,看家袍样式,跟那个小家主同门。他跨进大殿门槛的时候还放慢了本就不快的速度,姿势别扭着慢慢拐进来,显然是腿也受了伤。

那名叫罗松的修士,走到家主身边,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全是极度的愤怒,暴突着双眼对温宁道:“当天在穷奇道,原本金子勋公子只是想截住魏贼,带上金鳞台弄清楚千疮百孔咒的起因。但是魏贼却突然指使鬼将军动手,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金子轩公子赶到后,一直在劝阻魏贼喝停鬼将军,没想到魏贼却趁金公子不备,让鬼将军一拳洞穿了他!接着就是金子勋公子,也被鬼将军杀死了!我们被他们联手围剿,死的死,伤的伤,我现在有命站在这里,就算被一掌拍死,也不能让温狗魏贼颠倒黑白!否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

他一口气说完,泪光凸显,动色动情,口中的穷奇道截杀,就是一出一边倒的大屠杀、人间惨剧,全然不提是他们全副武装埋伏在穷奇道,金子勋上来就率先一箭射向魏无羡,不分青红皂白认定魏无羡就是下咒之人,只有杀了他千疮百孔咒才能解开。魏无羡暗自长叹,当年自己被金子勋不问因果的暴躁态度激将,最终失控导致伤亡惨重,金子轩惨死,是他无法绕过的大错,也是他愧对江厌离、江澄,始终觉得欠了江家还不完的债,最大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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