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痴2-2(1 / 2)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前。如果说美人无高低,只要是绝色美人,必然是各有千秋,各擅胜场,可这不过只是一幅画,便可让世间所有女子自惭形秽。尽管她只是重复着低头垂眸,婉转抬眼的这两个动作,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挪动一下,便足以让看画的人如痴如醉、如疯如癫。

蓝曦臣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五脏六腑搅成了一团泥,疼得麻木了,才回过神来,手捏着幔布颤抖了数次,还是移不开眼睛,拉不上帷幔。又过了许久,他终究是闭上了眼睛,才拉过帷幔遮住了那幅画。

林湘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贺夫人站在门口,冷冷地道:“哭吧!哭个够!你说,哪个男人抱过了她,心里还装得下别的女人?”她原非阴阳怪气之人,可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湘思哭得更大声了,全然不顾自己娇美的形象,哭皱了玉罗轻纱的家袍。

蓝曦臣喝止道:“贺夫人!”

可惜他的劝阻毫无用处。贺夫人冷笑了数声,说道:“不是吗?蓝宗主你忘得了她吗?”

蓝曦臣闭目不答,心若刀绞。

“你说,你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她?”贺夫人跨过门槛,一步一步逼近蓝曦臣,眼神如刀,刀刀致命。

蓝曦臣不敢回答,无论是或者不是,他都提不起勇气回答。说“是”,是自欺欺人,说“不是”,是自投罗网。贺夫人的意思,他大约已经明白了。

“你不敢回答是不是?当然,像你这样的伪君子,原本就不敢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敢回答?因为你怕,怕一想到她,就会后悔,就会痛苦,更怕别人看出来,你就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伪君子!”贺夫人瞪着他,声音并不大,可她双眼里的怒火,就跟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样,在蓝曦臣胸口灼出两个血淋淋的洞。

“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蓝曦臣心想,他只能咬住牙关一个字都不应,突然发现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夫人看他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突然又冷笑了几声,又道:“瞧瞧你,当年你的懦弱,就种下了这恶果,我知道你后悔,那是你应得的。可是如今你竟要娶她?”她鄙夷地瞧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湘思,“也算是个美人儿,可是差得太远了。就算有几分相似,但是流萤也配与日争辉吗?蓝宗主,你好没眼光啊!”

“请住口!她没有错,不要把她牵连进来!”蓝曦臣望着面目逐渐凶狠的贺夫人,肃然说道。

“蓝曦臣啊蓝曦臣,她原本没有错,可是要嫁给你,那可就错大了!”

蓝曦臣逐渐恢复平静,说道:“贺夫人,请自重!蓝涣的家事,还轮不到夫人来操心。”

贺夫人美丽的面容几乎扭曲了,她狠狠地道:“你若做不到一生一人,就不要许她山盟海誓!你让她情根深种,一世不安,如今她远离故土,流落塞外,是何等痛苦!而你却转眼就忘了你对她说过的话,要娶别的女人?!”

蓝曦臣近乎怜悯地看着她,刚刚平复的心境又变得不堪,也冷笑道:“是谁忘了我们的约定?是谁用假门楣骗我去提亲?是谁设下机关将我困住整整十五天?让一切都无法挽回?若说我淡忘旧情,你不如告诉我,她待我可有一分真心?”

贺夫人倔强的脸突然就垮了,她退了一步,蓝曦臣却朝她走了一步。

“你不如告诉我,她为我做了什么?她若不愿意离开,可以有一千种办法,然而她就这样走了,连一句话都不留给我?你告诉我,她若有爱,为何要走?”

贺夫人又退后了一步,脸色苍白,也许回想起了当年那个雨夜,那个让一切都支离破碎的漫漫长夜。泪水从她眼眶里喷涌出来,她眼神迷惘,喃喃地道:“姐姐……”突然又决绝地望向蓝曦臣,说道:“你若有心,为何不早点带她走?你原本有这个机会的!”

蓝曦臣脸色凝重得像暴雪前的乌云,眉心却像笼罩着千年的长叹,他道:“早已无可挽回。惜言姑娘,你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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