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太颤抖着手,摸着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青柳这时,慢慢的醒了。
“大姐姐!”青禾跳下炕,蹲在她眼前,拨开她脸上的碎发,笑的直掉眼泪,“你醒了是吗?感觉怎样了?大哥去烧水,二哥在熬药,你已经回家了,往后咱们都不用再分开。”
沈青柳脑子浑浑噩噩的,只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她回家了。
“青禾?”她摸着妹妹的脸,慢慢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干裂的嘴唇被撕开,鲜血的红从她嘴唇上滴落。
青禾慌忙用手去擦,“大姐,你别笑了,我去给你弄水,你别动。”
她拉开门跑出去,差点跟送水的沈青柏撞上。
“给我就行了,水还不够,再去烧些。”沈青禾接过瓦罐,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用脚踢上门。
梁老太太用棉布蘸了水,给她润嘴唇,才弄了些温水给她喝。
沈青杨就趴在窗户外头,透过窗子的缝隙,一个劲的往里看。
“青杨,过来看着火。”沈青枫弄了个小炭盆,把药罐放上去,吩咐弟弟看着。
“哦!”沈青杨飞快的跑过去,找来一把蒲扇,蹲在那扇火。
沈青柏又送了一盆热水,放在门口。
青禾跟梁老太太给青柳擦了身子,后背的伤也上了药。
果不其然,药还没灌下去,人就开始烧起来了。
青禾从屋里出来,“大哥,你到村里去买几只母鸡回来,大姐要补身子,咱们家的小鸡还没养成,只能去买。”
“好!我这就去。”沈青柏没有犹豫,拿上银子就出去了。
村里养鸡的人家很多,但都是养着生蛋卖钱,除非家里实在是急着用钱,才会把生蛋的母鸡拿到集市上卖钱。
吴村长家养的最多,青柏首先去了他家。
吴天他娘倒是不介意卖两只母鸡给他,鸡都逮住了,正要捆绳子,吴村长从屋里冲出来,一下夺过两只母鸡,不肯给他了。
沈青柏沉下脸,“吴叔,您这是做什么?”
吴贵道:“这鸡不能卖给你家,你走吧!去别家问问,反正我们家不卖。”
“吴叔!”
“走走走!”吴贵心里堵着一口气,既不好言明,又不愿意沾他,就一个劲的把他往外面推。
吴天他娘被弄的一头雾水,“孩儿他爹,你这是做什么,两只鸡,又不是白送他的,有钱咱还不赚啊!”
“你懂个什么,闭嘴!”
沈青柏被赶出来时,一转身,就碰见吴天扛着铁锹从外面回来,“咦!这是怎么了?”
“我想从你家买两只下蛋的母鸡,你爹不肯卖。”沈青柏也气的很。
吴天把锄头一放,剑眉竖着,“为啥不能卖!你等着!”
吴天上前砰砰砰的敲门,“爹,娘,开门!”
吴氏拉开门,看见脸色铁青的儿子,有点心虚,“天儿回来啦!”
“娘,去抓两只下蛋的母鸡,拿给青柏。”
吴氏为难的搓着围裙,“不是我不肯卖,我这都把鸡抓来了,你爹不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