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听着妹妹略带稚嫩的声音,以及铿锵有力的话语,他们豁然开朗,也想通了。
没错,就做个自私的人,也没什么,又没有伤害别人,干嘛要觉得亏欠呢?
青柳抬起袖子,擦了下她的小脸,“你是越来越会说了,咱们四个加一块都说不过你。”
“青柏!青枫!”李大嘴拎着两条鲫鱼,用草绳栓着,笑呵呵的往这边来了。
走的近了,他瞅见沈青柳,那憨实黝黑的脸,瞬间就变的不自在,隐隐约约的还有几分羞涩,总之,就是眼神飘忽,不敢正眼看青柳。
“哟!你从哪逮的鲫鱼?”沈青枫笑着调侃他。
“从南湖网的,我叔弄了条打渔船,以后从南湖打了渔,就送到镇上去卖,我帮他打了一个早上,弄了些鲫鱼,带回来熬汤,也送你们两条,这可是南湖的鲫鱼,跟咱这水沟里养出来的不一样。”
沈青柏推辞道:“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听说你奶奶又病了?回头我叫青禾抓只鸡,送过去,老人家苦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享福了。”
李大嘴直摇头,“别介,我知道你们家现在不缺吃喝,但这鸡是买给青柳补身子报,我们哪能要,至于这鱼,就拿回去炖个鱼汤,旁的我也给不了。”
他说这话,有点心酸的口气。
李大毛他娘当年是难产,亏了身子,一直干不得重活,不生病吃药已经很好了。
至于他爷爷奶奶,年纪的时候吃了许多苦,日子过的也不好,落下很多病根,也没办法的事。
临老了,也就是能多活一天就赚一天,旁的还能有啥?
沈青柏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你也别着急,家底是慢慢攒的,也不能一下就成爆发户,这鱼搁那,正好我小妹想喝鱼汤了,我这成天忙着上山,也没空去给她网,多谢你。”
李大嘴脸上的阴云散云,傻呵呵的笑起来,嘴巴就更大了,“下回再想喝鱼汤,就跟我言语一声,反正我能弄到渔船,打渔我最拿手了。”
李大嘴送完了鱼,也不急着走,帮着一块整理田地。
听说他们都要种红薯,虽然心里不赞同,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村里的学堂终于要开学了,听说教书先生是个年轻的落榜秀才,考了几年没中,家中又非常非常贫苦,所以就到这边教书,赚点束脩,再刻苦用功几年,再去考状元。
他是读书人,却也为了赚路费,所以要价还挺高。
又因着他的年纪,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要知道,这事就跟看病一样,越是胡子一大把,越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所以,头一天学堂开门报名,看热闹的人多,真要掏银子报名的,少之又少,毕竟谁也舍不得一年掏五两银子做学费。
青禾听到二哥转述的消息,觉得这事需要斟酌。
不是他们家出不起,她是担心这人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别是个绣花枕头。
“二哥,你陪我去瞧瞧,青杨也去。”青禾把大姐留家看门,拉着青杨往村里去了。
村里难得有个热闹事儿,好些人都出来瞧热闹。
就连吴秀梅都站在自家门口,垫着脚往那边瞧。
学堂是重新修缮的,人工都是村长招集来的,管了几顿饭,也没要工钱,就是为了给村里的娃娃们有个读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