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跪在后面，脸色淡淡的，沈燕就一个劲的看她裙子，生怕裙子弄脏了。
青禾站在一边瞧着，没什么感觉。
不是亲生的，你指望她有多恭敬？
“娘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给你找了梁家这门亲事，害的你早亡……”
沈青禾瞪大了眼睛，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扭头看着哥哥姐姐，她们都是很淡定的神情。
仔细想一下，每年奶奶过来上坟，好像都要把这些话说一遍。
老太太絮叨起来，就没完没了，也没人敢上前。
沈燕最终还是跪不住了，偷偷爬了起来，回到他们姐弟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青禾。
“你好像变的不一样了。”
这话听着忒怪，但青禾很淡定。
“长大了，自然不一样，老话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吗？”
沈燕笑了，笑容还蛮好看，“说的也对，咱们都变了，尤其是青柳姐姐，转眼间就已经成了妇人，你是被休回来的对吧？”
她说话的语气太轻松，就好像是在讨论今儿的天气。
沈青柳垂下眼睛，两只手绞着衣角。
青禾上前一步，挡住姐姐，也笑着道：“燕姐也到年岁议亲了吧？不知看上哪家的男娃？成亲那日，可别忘了请我们，虽然我们家没有大人掌家，可也能送得起一份薄礼！”
“牙尖嘴利！”王氏恨恨的瞪着她，上回跑来给沈青柏说赵家的亲事，又给挡了回去，气死她了。
沈燕比她娘有诚府多了，“咱们做子女的，最要紧的就是听话，在家听爹娘长辈的话，出嫁听丈夫婆母的话，青柏大哥，你说是吗？”
沈青柏哪里辩得过她，沈青枫不客气的插嘴，“燕妹子说这话也对也不对，要是那糊涂爹娘，把儿女往火炕里推，难不成做儿女的，也得言听计从？要是你娘要把你送给做妾，你也愿意？”
沈燕噘嘴不满，“二哥说的好吓人，咱们说的可不是一回事！”
“好了！在这儿吵吵什么，有话回去再说，青柏，把香烛都收拾好，别走了水。”沈老太太听他们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她自个儿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说好了要过来修整坟墓，所以沈家大哥二哥当先跑回家，拿了几个包子在路上吃，便带着铁锹箩筐重新上山去了。
青禾跟青柳进厨房把早饭端到院子里，青杨跑回屋端了小凳子，“奶奶坐，大伯母坐！”
沈老太太冲他笑了，“青杨最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