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亲手捧着酒酿丸子,到了院子,今儿的宴席就摆在那。
不过客人却不多,也就只有三人。
除了林砚之,另一位是个少年,瞧着年纪不大的样子,五官还没长开,下巴的胡茬也刚刚冒头。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属于宝玉哥哥那样的俊俏小生。
另一位,气度不凡,鼻下挂着两撇小胡子,瞧着跟林砚之差不多年纪,但那双眼睛,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透着一股不寻常。
“等了半天,才有这么一个菜吗?还是个最寻常不过的酒酿丸子,林兄,你这也太小气了吧!好歹把福满楼的厨子请过来,给我们做一桌酒席才对。”少年很不爽的调侃。
林砚之却很淡定,“酒楼做的是席面,她做的是家常菜,味道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
贺子阳低着头不说话,沉默的好像一个隐形人。
“是吧?小爷倒要尝尝,有什么不一样。”
站在他身后的白面侍从,已经给他盛了一碗,恭敬的双手奉上,“爷请用。”
“一般般嘛!味道淡了些,想是酒酿做的不好,糯米丸子也差了些,”少年觉得失望,“还以为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害小爷巴巴的跑来,结果也就这样,不过你这园子真不错,繁华似锦,美不胜收,要不你把这园子送给小爷。”
林砚之眸色淡淡,“京城离这里足有三百里,你是能把这园子原封不动的挪过去,还是要每年过来赏花?”
少爷调皮一笑,五官绝艳,“挪过去怕是活不了,那动静也太大了,每年来几回倒也是可以,不是说青石镇要改成青州府,到时地界也要扩大十几倍,朝廷还打算扩建河道,到时河运畅通,江上货船客船来往,青石镇几年之内,就能成为靖国属一属二的州城,你这个本地土财主,怕不是要成为靖国第一富商了吧!”
“就我这个身体,第一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林砚之这话说的不无凄凉。
贺子阳抬头端详他的神色,“你这身子越养越糟,倒不如直接丢到军营里,说不定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少年不同意,“这可不行,别到时候,没有后生呢,就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没了,那年在京城的事你忘了吗?”
贺子阳不说话了,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皱眉深思。
堂堂一个大男人,整日缠绵病榻,连媳妇都娶不了,换作是他,早就疯了。
青禾炒了两个热菜,叫福子端了上来。
颜色倒是挺好看,四周还摆上鲜艳的桃花,可那也改变不了,它就是一道素白菜的事实。
少年景初,捏着筷子,半天夹不下去,“穷的都吃白菜了吗?”
林砚之却很淡然,用公筷夹了一些,用高汤烫的白菜,脆嫩可口,是依他口味做的,反正他尝着不错。
贺子阳也无所谓,他是从军的,吃什么无所谓。
看来看去,只有景初一脸的嫌弃,没办法,谁让人家身份摆在那儿。
后面上来的几道菜,也是一样,都是平淡无奇,反正宫里是见不到,直到清蒸鲈鱼跟糯米排骨端上来,景初才开始赞不绝口。
“这糯米排骨,瞧着做法都很寻常,但味道是真不错,想法挺别致。”
贺子阳不说话,专门找排骨啃。
林砚之只吃了一块,便不再吃了,肉食吃多了,他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