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三个人都惊呆了。
王氏噌的站起来,“青禾,你说的是啥意思?啥叫扣?”
青禾嘲讽的看着她,“大伯母没听懂吗?您之前不是几次三番的要撮合我大哥跟赵家姑娘吗?现在好了,人家要抢女婿,要来硬的,这事也怪我,不该答应那天跟赵家姑娘见面,最后闹的不愉快,我也没想到,这赵家人皆是心眼狭小之辈,这种人别说做亲戚,就是做邻居,也得斟酌着,省得哪天被坑了都不知道!”
沈继祖站在那,脸拉的很长,也不知是因为青柏的事还是因为青禾说了王氏。
他一时没吭声,王氏也不吭声。
倒是沈老太太一拍大腿,气的不行,“他们赵家欺人太甚,就是看中了青柏,也不带这么逼迫人的,继祖,你跟他们去,这是沈家的脸面,不能叫人白白打了。”
“什么脸面,什么打,你们在说啥?”
正说着话,院门外冲进来一个人,跟沈继祖有几分相似的脸,个头却不高,手里还牵着一头羊,跟个羊倌似的,浑身又脏又臭。
这是沈继宝,沈老太太的小儿子,也算是老来子,只比青柏大了八岁。
沈老太太一瞧见他,就立马把人往外赶,“什么都跟你没关系,快去放你的羊,你娃儿还等着羊奶喂呢!”
沈继宝躲开老母亲,看着沈青枫嘿嘿的笑,“这不是青枫吗?这是……青柳还是青禾啊?”
“小叔!”青禾喊了一声,她心里着急,大哥还不知怎样呢。
“大伯,您到底跟不跟我们去一趟,要是不去,那便算了,就当我们没来过。”青枫也着急,说话便不再客气。
沈继祖脸红的很,被臊的,“去,我跟你们去,青柏的事我不能不管,我换双鞋。”
沈继宝凑过来,“你们在说啥,又是要去哪?”
王氏没好气的道:“还不是赵家庄那伙人混账,居然把青柏扣下了,哎?不对啊,是不是那天你们得罪赵小娥了?我听说她从庙会上回家来,好像挺生气的,赵贵还跑来说了我一顿,说是槐树村的沈家太不像话。”
沈老太太不干了,“再生气也不该把人扣下了,这倒成了抢亲,欺负我们沈家没人?赵家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发达起来的,盖了砖窑厂,往前倒几年,还不是跟咱一样,哼!”
沈继宝把栓羊的绳子一扔,撸起袖子吆喝一声,“妈了个八子,他们赵家的女儿莫不是做了什么丑事,要赶着送人呢!老子这就去掀了赵家的老窝!”
“你回来!”沈老太太冲上去把他拽住,“你犯什么浑呢!这事你不要插手,放你的羊去!”
沈老太太好说歹说,才把沈继宝按回去,要是让他去,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青禾看着乱糟糟的一切,只能无力的叹息,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来。
沈继祖磨磨蹭蹭的换完鞋子,沈青枫跟在后面催,好不容易才出了家门,出了村子。
赵家庄离这儿不远,也就三里路,拐个山坡就到了。
沈继祖话很少,路上也不吱声。
沈青枫牵着马,青禾坐在马上。
快到赵家庄时,老远就能看见一座黑乎乎的窑洞,那是赵家用来烧砖瓦的。
通往砖窑的路,是用石磙子碾压出来的,倒是平整宽敞。
沈青枫探头瞅了瞅,“他们好像不在砖窑厂了,也许是去了赵家,我过去瞧瞧,你们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