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娥酝酿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软性子的人。
“说就说,要不是你娶那么些小妾回来,成天在后院闲着,我也不会被人算计,爹!我把事情说出来,你可别偏袒周喜月那个贱人!”
周喜月是赵四去年买回来的丫头,据说是周喜月带着弟弟在街上卖身葬父。
卖的也不贵,就三十两银子。
她弟弟周喜明,只比她小了三岁,腿有点残疾,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赵四觉得这买卖也不亏,小妾嘛!不喜欢了,再转身卖掉,不吃亏。
于是就让周喜月签了卖身契带回了赵家,给了她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偶尔他过去快活一下。
不过这周喜月有两把刷子,竟把赵四哄住了,在赵家的地位也是一升再升,待遇也好上许多,不用做活,每个月还有几两银子的赏钱,也算得福了。
赵四没想到这事居然跟周喜月有关系,他不信,但未婚有孕这事,可不能马虎,若是不找到那个始作勇者,又该如何善后?
赵四命人去把周喜月叫来了,赵夫人一见着她就冲上去要厮打她。
结果被跟随而来的周喜明挡下了。
赵四头疼的要命,“都别吵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你过来!”
“是,老爷。”周喜月扭着身子,期期艾艾的走到赵四面前跪下,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不知老爷叫奴家来有何事?”
赵四瞧见她这副模样,心就软了,声音也跟着发软,“小娥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弟弟的,喜明,你也过来,小娥说的是真的吗?”
赵小娥低着头,用余光恶狠狠的瞪着周喜明。
这个该死的瘸子,都是他的错。
周喜明一瘸一拐的走到赵四跟前跪下,跟他姐姐一样的乖巧听话,“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有话就直说,若是敢有隐瞒,我就将你打出去,让你要饭去!”赵四威胁。
周喜明跪在那,枯枝般的身材,看上去单薄极了,他一直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到地缝里去。
可他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也没讲清楚,气的赵四踹了他一脚。
周喜月很疼这个弟弟,扑上去抱着他,哭的梨花带雨,“老爷,老爷您明鉴,这事也不能全怪喜明,那天……那天大小姐喝醉了酒,闯到喜明房里,可怜我弟弟身子弱,反抗不得才成了事,喜明也是受害的人,老爷,您别打他了,他身子实在是太弱。”
赵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周喜明,“是你们害的我女儿,还敢说反话,我……我今天非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赵四头疼的很,没办法,又叫人过来把夫人拉开。
他也不是非要把事情搞清楚,这种事能说的清吗?
不管是谁主动,是谁下套,结果已经出来了。
周喜月哭的累了,跪在一边轻声呜咽,一面观察老爷的神色,揪着帕子酌量着说道:“老爷,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依奴婢看,也没别的法子了,孩子毕竟也是赵家的骨肉,就让大小姐生下来吧!”
孩子生下来,那就是铁定的事实。
不管这辈份怎么论,总归是他们周家的孩子,周喜月的野心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