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在一边接着小伙计的话,又跟着去拿了药。
给钱的时候,梁树听见了,他唉声叹气,“我今儿挣的还不够给医药费的呢!”
是啊!他才背几个麻袋,还是工头好心,看他可怜,多给了他几文钱,拢共才挣了五十文。
青禾拎着草药走过来,伸手戳了下他的额头,“当然不够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量力而为,就你这小身板,再去干几天,怕是就要趴在那儿了,走吧!我们先送你回去,不然你娘得急死。”
梁树心里不服气,噘着嘴被沈青柏背到马车上去了。
青禾让雷老五他们在客栈里看门,现在这五个人,等于是她在养着,暂时还没正式的安排。
这俩日因为开铺子的事,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才没让雷老五跟着。
不过以她今日去看,雷老五似乎过的很开心。
这个不急,等腾出手再去收拾他们。
马车到达白石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子进入夜晚,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仔细去分辩,才能发现某户人家堂屋里点着油灯。
秦家的门大开着,从门口经过时,也没瞧见人。
的确如青禾猜想的那样,朱氏确实急坏了。
梁树一早出门,说是去镇上有事,他只在头一天留了话,谁成想他一大早就走了。
晌午也没回来,又等到天黑了还没见踪影。
朱氏不晓得去哪找,外面那样大,天又黑了,她不敢出去。
梁奶奶也急的不行,佝偻着腰慢慢吞吞的走到村口,看着延伸到村外的小路,浑浊的眼中,满是担忧。
沈家马车过来时,老人家激动坏了,揣着期盼等到马车走近,好不容易看清了赶车的人是青柏,老人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
“外婆!”沈青柏急忙拉下缰绳,跳下马车,赶过去把老人扶住,“这么晚了,您哪能在这里站着,回头再摔倒就坏了。”
“我没事,梁树是不是在马车里?”
“他在呢!跟我们一块回来的,青禾在里面照看他,您也一块坐上马车,有话咱们回去说。”
片刻之后,梁家堂屋里点了油灯,梁修山杵着拐棍走出来了。
梁树坚持不肯回屋躺着,就坐在椅子上。
朱氏已经看过他的伤了,心疼的直后眼泪。
梁杏花也挺愧疚的,觉得这事她也有责任,肯定是因为她偷了钱,才让弟弟急着出去找活干,还弄成这样。
朱氏哭了一会,忽然就冲过去厮打她。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显然朱氏也这么认为。
她现在后悔死了,早先就不该宠着女儿,把她惯的无法无天,一点人事都不懂,成天就干些蠢事。
偷钱嘴碎懒惰也就罢了,现在连累了儿子,连累了她的命根子,这事可就大了。
梁树是家中独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还不得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