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故有些失语地掀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沙比室友,慢条斯理地移近电话:“说清楚,有什么了?”
小姑娘还在开心地看着自己的答案,丁点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多有歧义。她高高兴兴地回答:“答案算出来了,谢谢许哥哥!!!”
许归故倦倦地看向郁林。
郁林:“……”
他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这、这小女孩讲话也太误导人了,不怪我……诶归故,你竟然也会给别人讲题?”
而且想想刚才那女孩子的称呼——“许哥哥”,怎么听都不像是表妹堂妹之类的吧?
许归故懒得再理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听小姑娘跟他打电话。
应织从题目的世界里钻了出来后,终于听见了电话那边夹杂着的陌生男子的声音,她顿了顿:“……许哥哥,你那边有人吗?”
许归故笑了一下:“没什么人。”
郁林:“……”
你是狗吗许归故?
这么一顿,郁林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找许归故说话的原因:“对了,刚班长跟我说明天晚上班聚,先吃个饭然后再去唱歌,你有时间吗?”
许归故怠慢归怠慢,如果正好有空的话,这种班级活动他多少还是会支持一下的。
——用郁林的话来说,就是竟然有跟本人性格一丁点也不像的团体精神!
果然,许归故竟然真的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郁林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跟班长说。”
一直静静地专心无比地偷听着的应织:“……?”
所以许归故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许归故却已经把话题转了回来,他拿起一支笔随意地在手里转了几圈:“还有什么不会的题吗?”
应织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许归故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连忙摇了摇头,又意识到隔着屏幕呢,许归故看不见自己的反应,这才开口,乖乖的:“没有啦!”
许归故手里的笔“啪嗒”一声从指尖转了出去,掉在了地上。他侧了侧头瞥了一眼,丁点儿没有要去捡的意思,只是带着笑地调侃小丫头:“幸好你没有了,再问下去我可是要让你支付一对一家教费用的。”
应织撇撇嘴。
太近了,她总恍惚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许归故和她讲话时,她总是忍不住心痒,想跟他距离更近一些,又怕和他距离太近了。
——哪怕明知道许归故和别人讲话也是这样的态度,应织还是边失落边可耻地快乐着。
看应织没什么题目了,许归故瞥了一眼手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门了:“那我就先……”
话还没说完,应织就听见了那边传来推门的声音,而后是大喇喇的男声:“老许,呐,给你的。”
郁林好奇地转过脑袋:“这啥?牛奶跟水果、还有信?”
那道男声回答:“这你还看不出来?艺术学院院花给的。老许,真不是我说,刚我上来的时候还听见院花她朋友说,院花在下面站了半个小时呢,我都快被人家感动了。”
许归故轻笑了声:“你是见色起意吧?”
“靠,老许你怎么说话的?我可听说了啊,那院花在朋友圈发誓,不追到你她就剃头去,你别再矜持了,伤人家女孩子的心就不好了。”
许归故挑眉骂了声“滚”,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挂掉电话,敛了敛,又跟小姑娘继续道:“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挂了,有不会的发我微信就好。”
应织:“啊?哦……”
“对了。”挂电话的前一秒,许归故叫了她一声。
他说:“给许哥哥留点能量吧,不要天天偷,你许哥哥穷。”
“……”
“我付了钱的!”应织据理力争。
许归故:“六块六毛六的饲料钱?”
应织:“……怎!么!了!”
许归故又笑,拖长了尾音,似乎很勉为其难:“那也行吧,生意难做,就当送你了。”
……
直到挂了电话许久,应织还在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的悸动丝毫做不得假。无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应织被烫得猛地回过了神。
她站起身,走到穿衣镜前打量自己。
十六岁的女孩子穿着粉嫩嫩的家居服,脸蛋却远比家居服更粉。
应织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手机,觉得心跳似乎一次比一次难以平复了。
她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迅速地点进了许归故的微信头像,想要看看他的朋友圈都有什么东西。
预览却是一整片的空白,应织一愣,点进去看:
——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什么嘛!
应织很愤慨——这种人就很过分有没有,仅展示三天,那你干脆就不要发啊!
想想申迎夏还能隔几天就看到爱豆新发的微博呢……
应织叹了口气。
她又返回跟许归故的聊天界面,盯着那个“通话时长: 21:12”发呆。
他们俩竟然聊了这么久吗?为什么她都没感觉?应织在心里默默地回忆了一番两个人聊的内容。
景大艺术学院的院花在追许归故吗?申迎夏告诉她,有句话叫“女追男隔层纱”,还说男人都只看脸,院花又那么漂亮,许归故是不是一个心软就答应了?
啊对,还有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