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感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
“臭小子,快醒醒。”
嗯,肖恩的声音,肖恩的声音!
我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
四周很昏暗,只有一只不停闪烁的电灯悬在我的头顶;潮湿的墙体不断有不明液体渗出,墙角的破洞仿佛是在宣告这里是老鼠的领地。不必说,这里绝对不是州忻,看这架势,反而更像地牢。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
肖恩与我仅有一门之隔。
“我这是在哪里?”
我捡起他丢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拭身子一边提问。
“欢迎来到帝国的天牢。”
肖恩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与他滑稽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州忻制药的地下……”
“对,你是在那里,但是帝王的嫡长子,也就是这里人们常说的大太子也去了,为了防止你跑出来,好家伙,人家直接开着坦克炮轰州忻制药的大楼,一个活口都不放过。”
可能是问到点子上了,肖恩讲到这里异常激动。
“有点夸张。”
贵为一国太子,居然不顾周遭百姓的安全,大动干戈讨伐我,是不怕给自己代表的皇族招来负面影响吗?
“夸张?夸张的还在后头呢。炮击大楼的时候,有好多人跑出来逃难,结果被他率领的部队乱枪打死。等到大楼被轰成碎渣后,这个太子叫来挖掘机,硬生生挖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那场面,我都不忍心看,挖掘机的机械铲斗上是鲜血和混凝土残渣的混合物,每挖一次,哀嚎声伴随着钢筋断裂的声音,啧,太吓人。”
好家伙,肖恩抑扬顿挫,眉飞色舞地讲述他的见闻,俨然一位江湖说书人。
“我怎么感觉你在讲故事?”
当然,我对此表示怀疑。
“我也没去看,只是听别人传过来的。”
很好,肖恩的老毛病,总喜欢把道听途说的东西信以为真。
“你这臭毛病该改改了。”
“又不碍事,反正我又不会被人从土里挖出来。”
“你?算了。”
我欲言又止,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你小子,不愧是林夏看上的,跟他的作风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么就是喜欢玩消失,要么就是喜欢到处闯祸,我至今都搞不懂你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样最好,被人轻易猜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尝试张开机械臂,发现数据紊乱,估计这间房间里安置了信号抑制器。
“是,你说的都对,可你为什么在里面,我在外面?”
隔着铁栏,肖恩那股作妖的氛围渗到我的皮肤里,不禁让我打颤。
“啧,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来这儿就没什么别的事情要说吗?”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尤其是面对肖恩这类人更是如此。
“呀,你瞅瞅你,冷静,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不是?坐下来,让我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肖恩把藏在他身后的水桶翻转,倒扣在地上,当作凳子使。
“合着你不会好好叫我是吧?非要拿水泼我?”
“公主的意思,我没有办法。”
肖恩翘起二郎腿,摆出一个极其嚣张的姿势继续发言。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没印象,我记得,我在听到一声爆炸后,就失去了意识,之后就被你泼了一脸水。”
“嚯,好家伙,你这年纪轻轻记忆力就衰退了?你说的都是三天前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