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怼了一脸，程嘉杰反而不生气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还是气鼓鼓的圆脸，“没想到我们家小九这么伶牙俐齿……”
说到这，他蓦地抬头，下一秒，就看到了奶奶阴沉着脸站在后院的侧门旁。
“奶，别听大姨婆瞎说……”他愣了愣，本能地就要解释。
然而，他奶奶压根儿不想听到他解释。
她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一直往前院拉去，“碰”一声，踢开了四叔叔房门。
“别睡了，起来帮你侄子看耳朵。”
隔了好几秒，床上的人方才缓缓坐了起来，拿起枕旁的眼镜戴上。
沈玲玉看他动了，直接将人推到床前。
程昌文拉着耳朵，低头看了看，哑哑地说了两个字，“电筒。”
沈玲玉黑沉着脸转身出门，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手电筒走进来。
程昌文接过手电筒，照着耳朵又看了看，又哑哑的吐出三个字，“看不清。”
沈玲玉皱眉，“掉河里受伤的，会不会很严重？”
程昌文正想躺下，闻言愣了愣，看向仍旧黑脸的母亲，再次哑哑地开口，“有可能耳膜受损，去医院检查。”
县城医院年初八才上班，
还得等两天。
还好，她送走堂姐就跑后院找人了解情况。
要不是被自己听到了，这孙子估计能瞒她一辈子。
想到这，沈玲玉再次伸手拍了两下仍旧始终低着头的孙子，“被人打为什么不告诉大人？耳朵聋了怎么办？当一辈子聋哑人吗？你不是自己跑去检查了吗？医生都说什么了？你这孩子受伤了，为什么不跟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