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昌庆如实回道：“不清楚。”
沈玲玉没再问，低头继续洗碗筷，默了好半响，她又喃喃道：“他们恨我也应该。”
程昌庆蹲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笑：“你这老太太就会整日胡思乱想，没人怪你，真的。我们大年初三要回门，你儿子一整年都没赚到什么钱，借点救急。”
沈玲玉疑惑地看着他，“真没钱？你寄回来的钱，我都还给那老头了。”
程昌庆笑：“那我问你二儿子要回来。”
沈玲玉伸手拍他，“小声点，这事别让你丈人知道，你二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以后自己身上留点钱，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自己存点钱。”
程昌庆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起身回屋。
“叶叔怎么在这里？”李曼青看到人进屋，忙将人扯到床前，小声问道。
程昌庆望着她笑：“你很怕他？”
李曼青如实点头，“有点，他脾气有些古怪，我怕他连夜跑去镇上把我爸拉来。”
程昌庆盯着她的脸，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爸是不是很恨我妈？”
李曼青愣了愣，静了片刻，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爸不知道，你……妈，找过我的事，我没跟他说。”
程昌庆静静地看着她，缄默不语。
李曼青有些不安，凑近了些，小声问：“妈……是不是，还在怪我？”
程昌庆摇头，“没有，她很自责。”
李曼青有些诧异，“自责？”
程昌庆答非所问，“你不怪她吗？”
李曼青垂下头，“是我自己偷偷把信放你书本里的，我为什么怪她？”
程昌庆伸手将人拉怀里，“怪我，我应该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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