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没办法对付活人。
这一点，宋长歌早有预料。
寂静的深夜里，宋长歌面对五个人的步步紧逼，不自觉的往后退。
以他孱弱的体质来看，一对一都成问题。
五个人围殴，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嘿嘿，姓宋的，现在跪下，磕个头老子就不打你了。”
清冷的月光下，谢方的脸色被照射的极为狰狞。
跪下磕头？
不存在的。
宋长歌已经退到了溪水河的边缘，一只脚已经踩到了泥泞的滩涂。
在岸上只有挨打这条路，下水或许还有机会。
宋长歌的水性不错，短时间在水里游一会，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然而，河水浸过脚踝，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忽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腿。
在谢方等人的眼中，则是看到宋长歌一个趔趄，整个人就扑腾在了水中。
“谢少，他怎么下去了？”
“废话，怕挨打可不就是跳水才能跑吗？”
“不对劲啊，一点动静都没。他不会直接淹死了吧？”
谢方并不着急，宋长歌虽然掉水的情况比较诡异，可还在常人的理解之内。
“在这里等着，我就不信他不上来。”
在谢方的心里，宋长歌一定是在河里潜泳，等他们离开了再上岸。
真实的情况则是，宋长歌入水的刹那，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他快速朝河底下沉。
抓住小腿的那只手。
让他想到了河中央冒出头的女人。
一定是她。
从宾馆跟到了这里，并且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像极了落水淹死的情形。
此时绝对不能慌。
宋长歌努力憋着气，在水中睁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挣脱不开那双手，他就无法浮上水面，恐怕要不了几分钟，他就无法坚持，溺水而亡。
岸上。
谢方等人已经抽完了香烟，望着流淌的河水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猴子，多长时间了？”
“快三分钟了。”
“这么长时间，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正常人在水里憋不了这么久，谢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们都看到了，刚才可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是是是，他自己作死，跟咱们没关系。”
“谢少，现在怎么办？”
“快走啊，愣着干嘛。”
谢方等人匆忙离开了岸边，惊慌失措的逃回了车上。
在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形的虚影，冷冷地注视着看似平静的河水。
她的目光好似穿透了浑浊幽暗的河水，看到了在水中已经无法挣扎的宋长歌。
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以宋长歌的体质，根本无法支撑这么久的憋气。
此时的他，身体冰凉，苦涩的河水带着泥沙涌入口中。
小腿上那只手就像铁钳一样，拉着他已经沉到了河底。
就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微弱的感知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凉意席卷全身。
“哼……”
宋长歌无法睁眼，只是听到那一声轻哼，顿时感觉到熟悉的亲切感。
“妈妈，是你吗？”
他在心里呼喊。
忽然，他感觉一双冰冷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身体，河水向身后流淌。
他……在上升。
“哗啦”一声，宋长歌出现在了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