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又看向梁飞。
梁三叔这才眯着眼细看言殊,看着他抱着孩子这腰背挺直的样子,他还真没发现他哪里有伤——就是衣服太破破烂烂了些。
梁飞连忙说道:“我领你去。”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村子边缘,梁飞叫几个青壮将野猪抬到村长家去,当然有一半是言夙的这事儿,得说清楚。
然后他领着言夙,拐了个弯儿,往另一条小路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言夙还听到那梁三叔跟寇奎说:“大奎,与我说说你们与那言小兄弟遇见的事儿。”
——话像是寻常唠嗑,但这语气,却叫言夙觉得他格外的郑重。
这就令言夙有些古怪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好是因为什么。
但很快就到了老大夫的家里,言夙也就没再多想什么,在梁飞的介绍下,跟老大夫打了招呼。
然后抱着小崽,坐到桌边,扶着小崽的手臂给老大夫把脉。
下山的一路,小崽虽然没走什么路,但他不如别的孩子那般经历旺盛,倒是睡着的时候多。
这会儿又昏昏欲睡,一被老大夫搭上手腕,还下意识的挣动了一下。
言夙按昨晚寇奎教的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崽这才安静了下来。
霍老大夫捋着胡须,给小崽细致的把了脉,这才起身在旁边的药柜里抓取需要用到的药材。
“这孩子受了惊吓,惊魂不定。”
“平日反应是否有些神思不属?”
孩子年纪小,有什么反应,大夫也只能询问家长。
然而满打满算刚做了一天爸爸的言夙:“……”。
回答不出来啊,除了知道崽崽挺乖的,他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他过来的时候,原主都死透了,他连“交流”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知道崽子们是怎么受到了惊吓。
言夙低头望了望大崽。
但这个问题也很为难大崽啊!他倒是对一路走来的遭遇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可是这不是不能给别人说的事情吗?
——舅啾三令五申嘱咐过。粑粑现在是要他说嘛?
“他,喝奶很得劲,但是睡觉总不安稳。”言夙也只能说他看到这些。
老大夫也没非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心底已经有了成算。
“这三帖药,每日煎一帖,三碗水熬制成一碗。但孩子年岁小,药汤莫要一次喂的太多,一日间能少量多次将一碗药汤喝完便可。”
“平日则是要多以安抚为主,定神后,便能很快恢复如初了。”
老大夫看着言夙的“穿着”,最终只要了药钱——这药材虽多数是他从山野之中采挖到的,可炮制起来也需用上别的物什。
他也是真的白给不起。
药钱?
要钱!
言夙震惊到瞳孔地震。
——当然,他不是认为老大夫该白给他,他只是刚想到,他没有啊!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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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我……我,没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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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