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一直吃到深更半夜,大家都是头一次这么清闲嘛,还可以随便喝酒,醉了也不会耽误公事儿。
林葱儿只能干看着眼馋,秦大将军有空监督老婆了,连香甜的果酒都不给老婆喝,说是担心孩子生下来是个小酒鬼。
“笑脸郎中”呵呵笑,他年前年后的又给自己制作了一根更完美的“假肢”,用材比先前那个更精良,还有个应三儿小徒弟侍候的周到,“笑脸郎中”比之从前,可是圆胖了些的。
应三儿这段时间长抽条了,跟小伙伴儿们一块儿蹿个头儿,比赛着看谁高。这会儿他一心两用,一边儿注意着师傅的需求,一边儿听小伙伴们讲述在军营劳作的经历。
本来是吃住都在军营的,猛不丁李宗带着他们全撤回来,又吃上自家府上的美味佳肴,尤其是今日还被允许随便饮酒,简直不要太兴奋。
李宗的意思,就此不去军营做什么火墙火炕改造了,将军都被撤职了,咱还费那个劲儿操那个心干啥?
可是,送林葱儿回卧房休息之后,秦立生端起一碗酒说道:“兄弟们对秦某的这份心,秦某领了。不过,公事儿跟私事儿最忌讳混为一谈,咱们今夜休整一番,明天,没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的,全回军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咱们辛苦这些年,不就是求得是边城的安定繁荣吗?若是因为秦某的一己之私,影响了边城的发展,秦某可就愧对秦氏列祖列宗了。”
大家沉默下来。
好锣不需要重敲,道理,都明白。
黑脸阿四一拍胸脯站起来嚷嚷道:“你们比阿四机灵,你们明儿都回去看着姓吕的小子别使了坏,俺这性子粗,做不来拐弯抹角的事儿,俺守着将军府!”
黑脸阿四还真就是个炮筒子的性子,叫他笑里藏刀什么的他学不来,真跟小吕监军杠上了一点儿都不稀奇。
秦立生点头,黑脸阿四跟着他,更让人放心些。
“军师也别回军营了,太操劳,趁着这些日子咱们还得在边城留些时日,叫笑爷好好给您调养调养身子,等夫人生下孩子,就交给军师启蒙教育。”秦大将军亲自点将,唐军师年纪大了,军师的位置又敏感,小吕监军肯定要从这儿下手掌握军营。
李宗在另一张桌子上醉醺醺开口:“我们……不回去!火炕……叫他们自己盘去!”
这也是头犟牛。
秦大将军瞪起眼睛呵斥:“我离职跟你们又没有任何干系,也绝对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哪儿能做事情半途而废?”
李宗最不怕秦立生了,喝了酒更是敢说话,他也瞪眼睛:“大不了我们不要工钱,前面那些算白干了!”
“那也不行!”秦立生一拍桌子,“男子汉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活儿得干好,工钱也得拿。”
沉默,李宗也沉默了。
直到第二日,林葱儿听春花提起这番争执,才恍然想起来,一直没跟秦立生好好细说细说李宗的身世呢,王老大人亲自来到变成军营,李宗很可能也不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