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光明磊落的一番话,令在座的十七十九两个老爷子,羞愧不已,垂下头去。相比来说,他们总是借助着林葱儿乃是本族人的香火情儿,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本族的糟心子弟,要求她多加宽恕,从而纵容犯下更大的恶事。
羞惭的十九老爷子拉着王家村的村长,坐在了旁边作证人,笔墨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着再把小琴的供词书写下来,就可以送到县衙去处置了。
小琴进了屋子,第一个做的事情就是眼睛四下里瞧看,应该是在寻找村长二大爷为她撑腰做主,可惜村长此刻正在里间屋忏悔自己呢,自顾不暇,当然也就更顾不上她了,但是,里间屋有动静,小琴有心的话,应该能分辨得出。
一个军卒上前扯掉了小琴口中的手帕。小琴刚要开口说话,王村长猛喝一声:“孽障,跪下。”
刚刚还两只眼睛不安分的到处抛媚眼儿顾盼生辉的小琴,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十七和十九两个老爷子,再一次开始忏悔自己,对族里的的管理是不是太松散了?林葱儿本身已经是一品诰命的身份,那么寻常人等应该是下跪施礼的,而自己本村的人,甚至于刚才在审问林石头的时候,也没有人记起这一环节。林葱儿的性子一向是大大咧咧不在乎的,但是她不在乎,自己作为族中的长老,不能不在乎,不能这样不讲规矩呀!
有两个人证,有物证,有本村的村长压服着,小琴的口供,还能翻的过来吗?她肯如实承认自己的罪行吗?当然不可能。
“呜呜,夫人哎,呜呜,村长,十七大爷,十九大爷,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有那样恶毒的心思呢?我只是……只是,那天,婚礼没有办成,我还是被撵回了娘家,我的哥哥嫂子又容不下我,所以,就跟二狗兄弟叨念了几句。说是让他到女学放一把火,其实是说着玩儿的,我自己解解恨过过嘴瘾也就算了,谁知道他们两个竟……灌了一肚子猫尿以后,竟然真的把祸事作下了。呜呜,我冤枉啊!”
这女人,事到临头还想把罪责都推到王二狗和王三儿身上,那两个泼皮岂肯白白的顶了黑锅?
等到嘴里被塞的东西拽了出来,立刻就破口大骂,尤其是王二狗,说的有理有据,令小琴推脱不得:“要不是你许了我一身新衣裳,我哪儿会半夜里不好好睡觉,跑到那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去放火?”
得了,许诺的那身新衣裳已经穿在身上了,里间屋的村长二大爷捂着胸口,恨不能把心挖出来踩上几脚,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啊!
狗咬狗,一嘴毛。越咬内容越深刻,越热闹,把小琴怎么找到王二狗怎么说的话做的动作狐媚子似的全整了出来。
王家村的村长是个要脸面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来“哐哐”两脚,把王三儿和王二狗踹倒在地滚了几滚儿。十七和十九两个老爷子,执笔书写供词,也是气得面无人色。
等供词写完,王村长上前,压着小琴按了手印,按照早先的安排,直接连供词带人送去县衙,交给杨县令处置就算完事儿。
谁都没料到,小琴大势已去,竟然在关键时刻又亮出了另一个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