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连犯两次错误，颜衡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陆焕听见他这么说，原本严肃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像看陆星泽一样充满了慈爱：“星泽有劳你照顾了。”
“呃……应该的。”颜衡还以为陆焕说的是那种对Omega的照顾。
偏偏陆星泽居然没帮他解释，就这么顺着陆焕的话说下去。
“嗯，是该感谢颜衡同学的‘关爱’。”陆星泽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
颜衡：“……”
司纪&沈晏青内心：好像哪里不对？
离开餐厅后，陆星泽父子两个走在后面，颜衡几人自觉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不敢打扰。
中途司纪回头看了一眼：“颜哥，我好像听到伯父提到你的名字。”
“错觉。”颜衡当做没听见，无形之中加快了步伐。
司纪跟上：“颜哥，你和陆哥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颜衡皱眉：“没在一起，别乱说。”
司纪嘴角抽搐了一下：“可你刚刚……自己都承认了？”
颜衡面无表情：“你听错了。”
司纪好奇：“陆哥也承认了？”
颜衡：“……别跟我提他。”
司纪向沈晏青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沈晏青憋着笑，对他摇了摇头，暗示他别再去触颜衡逆鳞。
“军校生活还适应？”尽管陆焕只是陆星泽的养父，却对陆星泽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很好。”陆星泽回答得简略。
陆焕望向颜衡的背影，意味深长：“我想也是。不然也不会开学几天，就已经有了交往对象。”
陆星泽沉声：“……我和颜衡只是室友。”
陆焕笑着看他：“你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你刚才在说谎吗？”
陆星泽微微启唇，声音里多了一丝抱歉：“……父亲。”
“对了，你说他姓颜？”陆焕打断他的话。
“他是颜朝晖上将的独子。”陆星泽说完，看见陆焕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就连神色也渐渐变得复杂。
“颜朝晖的儿子？”陆焕深深皱眉，“就是你十一岁时遇到的那个？”
“是。”陆星泽如实回答。
陆焕敛了笑容，语气严肃：“你们怎么会做室友？莫非是颜家那边……”
陆星泽嘴唇轻抿，沉默几秒后回答道：“不，是我的意思。”
“你？”陆焕停下身，对他的决定感到分外讶异。
“我想试探颜衡的情况，才邀请他和我同宿。毕竟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陆星泽暗暗扣紧了手指，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如寒潭般透着孤冷。
他不能让陆焕知道是颜衡主动邀请他。
陆焕沉默了半晌：“你这么做也不无道理。”
顿了顿，又想到什么：“我听江淮说，今天你为了一件私事，让他查了军校医务室的系统。”
“是，”陆星泽神色平静，“宿舍楼的身份识别系统和校监控同时出问题，我想……对方多半是想在我使用那张晶卡时，捕获破解里面的秘密。”
陆焕沉吟片刻：“陛下当初给你这张唯一的晶卡，也是为了保护你。但近几年来，我们私下里不断与黎清的人发生冲突，你应该知道，陛下已经开始对你心存不满。”
“我会注意的，”陆星泽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其实，无论南十字星有没有确认我的身份，一旦我被怀疑，都会变成他们的目标。更何况，正面交手只是迟早的事。除非……”
陆星泽声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焕长久地沉默了。他知道陆星泽在说什么。
——除非是确认陆星泽死亡。
正如他们当年用了无数方法混淆视线，掩盖陆星泽的身份，一直以来也有无数人在寻找陆星泽，意图通过继承人晶卡确认他身份。
但，秘密总会有瞒不住的一天。
“不说这些了，”到了宿舍楼下，陆焕停下身，嘴边多了一抹笑意，“进校这么久，有中意的人没有？”
陆星泽轻咳一声：“父亲。”
“不用紧张，”陆焕拍拍他肩膀，“老实说，我不反对你和颜家那小子在一起。”
陆星泽没有说话。
“我看得出他为人，”陆焕鼓励道，“喜欢就直接追，你不主动点，以后就是别人的，你得后悔一辈子。”
“我会的。”
“他现在是Beta？身边有追求者没有？”
“……”陆星泽第一次发现，陆焕居然也很有八卦的潜质。
“进展如何？一个宿舍的话，应该方便行事才对。”
“……”
“颜家那边我可以替你去说。不过在你的身份能够完全公布前，婚事还得再拖一拖。”
“……”
“做事的时候记得做好措施。帝国科研院最新研究表明，Beta也有怀孕的可能。你们现在……”
陆星泽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他：“我们还没牵过手。”
“……”这一回换陆焕沉默了。
但他什么都看过了，甚至主动摸过我的腹肌。
陆星泽当然不可能把这个对陆焕说出来。
陆焕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有机会的话，带回来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