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郊,清空山深处,灌木丛生,树木参差,像个大迷宫似的。
密林尽头,一座古旧的道观里。
“张斗,你救救青儿,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韩琴哭得歇斯底里。
赵青的尸体就停放在道观的院中。
张斗五十多岁,穿着一身黄色道袍,挽着道士的发髻,面无表情的站在赵青尸体旁。
只是摸向赵青廉价的那双手,止不住颤抖。
“救不了了,他上次就丢了三把火。这次又被人用道家阳血泄了气。大罗金仙也回不了他的命!”
“你不是最有办法吗?你个老东西,修得什么道?算个什么大师?连儿子都保不住!”
韩琴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当年她与张斗相好,郎情妾意,可张斗说志在寻道,不愿与她结婚。
她一怒之下,嫁给了赵立国。结婚了才发现,坏了张斗的孩子。
这么多年她都守口如瓶,直到上次赵青出事。
“你必须给青儿报仇!这是你这么多年欠他的!”
“是怪我!上次他下山时,凭着我族血脉,已经能施展一些法器的威力。
我以为足以他防身了。没想到……”
张斗一声怒吼,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惊得道观外满山林鸟飞兽走。
“你起来。我定会让凶手受百鬼噬魂之痛,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张斗一把拽起了韩琴。
韩琴满脸怨毒:“那个人叫陈易,也是个术士。很厉害,我见过他用符篆杀人!”
“能用符篆杀人?”张斗眉头一挑。
韩琴点了点头,正要详细说,此时堂内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铃铛响动。
“你带了外人上山?”张斗瞟了眼铃铛,问韩琴道。
韩琴摇了摇头。
张斗大手一招,铃铛就飞入了他的手中,他摇起铃铛,很快有几团黑雾从道观外飘了进来。
黑雾幻化成了人形,恭敬的站在张斗身前,发出一阵阵古怪晦涩的声音。
“放他们进来!”张斗大手一挥,黑雾飞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后跟着个稳健的老人,一起走进了道观。
“来者何人?可知我这清空观不接待外人?”张斗打量着来人。
“我是宁敏!张仙人真是好本事,百鬼林名不虚传啊?要不是荣叔,我怕是连门都进不来!”
“刘夫人?”韩琴听到名字又仔细看了几眼,才确定来人。
“赵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张夫人才对!”宁敏点了点头。
“何事?”张斗冷声问道。
“我们有同一个敌人!”宁敏抬起了头,眼中恨意沸腾。
“区区一个术士,不过倚仗几张符篆。我还用不上找帮手!”张斗满脸倨傲。
“他还是个武者!不输于半步宗师的实力。”
“那又如何?”张斗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就像是完全不惧。
“看来我找对人了。”
宁敏很满意张斗的反应。
陈易先杀她儿刘晗,再杀她弟宁辉。
仇恨不共戴天!
想她堂堂宁家千金,刘家主母。
陈易居然敢对她的亲人痛下杀手,她有得是财力势力!
她定要让整个临安跟陈易有关的人,一起陪葬!
……
一连几天,陈易都跟白清清同进同出。
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
除了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两人跟真的夫妻没有任何区别。
中午饭后,陈易接了个电话,就准备出门,咧着大嘴,很自然的道:
“老婆,我出去了,咱爸说等会儿去姑妈家,你到时发地址给我,赶得上我就过去。”
“……”白清清红着脸,陈易现在越来越像她真正的丈夫。
可越是这样,她越就不安。
就像是爱上了一个猜不透的人,既沉迷这种感觉,又觉得心总是悬空的落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