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萍扫了眼屋子外面,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了门。
屋子里,她相公正在脱夜行衣。
“行了,你别神经兮兮的,没人看得到。”金明宇撇下嘴,脱完夜行衣,换了一件日常衣服,“我走的是暗门,谁都不知道的路,别人不可能看到我的。”
蔡萍笑着道,“我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咱们这位夫人是个富有的主子,丢那么一点小东西,想来她不会在意。”
看着桌上新偷出来的玛瑙和宝石,蔡萍笑嘻嘻地拿到手中,对着铜镜比划一番后,才舍不得地放下,却又看到一支十分名贵的东珠流苏。
“我的老天爷,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都敢偷?”蔡萍看得手发烫,“这种东西一看就很稀奇,咱们也不敢拿出去换钱啊!”
金明宇走到媳妇身边,笑眯眯地拿起东珠流苏,“这流苏,是我特意给你拿来的,我看到第一眼就挪不开,是在是喜欢,原本是有一副头面,但我想着偷了一副太明显,就只拿了流苏送你。你看看,多配你啊。”
蔡萍听相公说是送自个儿的,心情顿时变好,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想着夫人的头面那么多,
肯定记不得这套头面,等时间久了,没了一个东珠流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到时候就让冰露和王嬷嬷去挨罚就行。
她是越看越喜欢,遗憾道,“漂亮是漂亮,就是可惜不能戴出去。”
“等日后咱们开府别住,到时候夫人爱戴什么都可以。”金明宇和蔡萍早就想好了,他们不是家生子,是靠着母亲从外头聘来的,所以想走随时都能走,先在裴家捞一大笔钱,再离开京都,找个富庶的地方好生过日子。
这为人奴仆的,哪里有自个儿当主子快活。
“你说得对,我先藏起来。”蔡萍笑着把东珠流苏藏在箱匣的最里面,再回来商量剩下珠宝的事,“这次你得换一个地方典当了,不能总去一个地方,不然会被怀疑的。”
金明宇嗯了一声,两手搂住媳妇,扭动着身体道,“夫人的话,我都记着呢,夜深了,咱们早点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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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听到偷嫁妆的是金明宇时,一点都不奇怪。
这院子里,能有那么大胆子,且对院子最熟悉的,只能是金家人。
王嬷嬷站在一旁道,“奴婢藏在暗阁里,瞧得清楚,对方虽然穿了夜行衣,一开始还蒙住脸,后来许是想着不可能有人,就把面罩摘下来了,就是金明宇。而他不是进从门和窗户进来,原来是咱们的库房里有通向外面的暗道。等他走后,奴婢清点了下货物,他把姑爷送您的东珠流苏都给偷了。”
冰露气愤道,“那东珠流苏是成套的东西,光是上头点缀的东珠就能价值千两,他也太大胆了吧!”
其他东西没了就没了,安芷并不在意,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来拉金家下水。可那东珠流苏是裴阙送她的,有点类似定情信物,意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