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安芷不能生育的流言没多久,就没传了,因为裴阙抓着一个以此为笑的官员打了一顿,便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这事。
不过裴阙也因此,更加坐实了仗势欺人的名声,但他从不在乎这种虚名,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只要别人不去他面前说就行。
倒是安芷觉得这样不太好,本就因为位高权重遭受忌惮,特别是最近朝堂上已经出现分派,而裴阙这种哪边都不站的人,也就都讨不到好,所以安芷有特意和裴阙说了说。
眼下皇上不能亲政,朝政都把握在几位辅佐大臣的手上,虽说大家各司其职,可只要谁和谁关系好一点,那行事便会方便许多。
而裴阙只负责自个儿的那块,谁也不多结交,有求来办事的,他大多都拒绝了。
一来二去,这裴家的门庭,成了四大辅佐大臣里最冷清的一个。
而安芷也因此少了许多宴席,能清闲是高兴,可太过于清闲,那就不见得是好事。
在安芷的担忧中,元宵佳节刚过,裴阙就真的要南下监管河道。
这监管河道油水极大,可眼下盯着的人数不胜数,一个不慎就可能被人给拉下马。
裴家不缺钱,裴阙没必要走而挺险地收黑钱,所以这次的差事就变成苦差了。
当天夜里,安芷给裴阙一边捏肩,一边道,“你与许侍郎几个同为辅佐大臣,怎么他们就能指派你呢?”
“大家举手表决,他们三人都同意我去。”裴阙指了指自个儿的脖颈,“这里也捏捏,最近公文看得多了,有些酸。”
“帮你捏肩倒是容易,就是你这次出门,我总觉得要出事,要不你把我带着一起吧,我可以每天帮你捏肩?”安芷很早之前就提过一次,不过裴阙没同意。
这次裴阙也不同意,因为他也知道路上不安全,“此次南下,少说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你若是跟我走了,那裴家怎么办?”
安芷是裴家主母,虽说分家后府里的事物简单得多,可还要应酬亲戚朋友。如果安芷跟着裴阙走了,裴家主院没个人支应又不行。
安芷回答不上来了。
裴阙转身拉住安芷的手,轻声道,“从京都一路往南,山路崎岖不说,而且我们同行皆为男子,风餐露宿的,我舍不得你跟着我吃苦。”
其实安芷都明白,就还是想说一说。
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安芷靠在裴阙胸膛上,“那你尽量多写家书回来,也不用多写,每日写上平安两个字,我在家中便能安心等你回来。”
裴阙笑着说好,想到马上要南下,好几个月见不到安芷,搂着安芷的手便躁动起来。
一夜缠绵入骨,次日裴阙不用上朝,所以安芷刚睁眼,就对上裴阙漆黑如墨的眼睛,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等夫妇俩起床时,秋月和秋霜已经到了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