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不肯松开,他这会倒像个小孩儿,撒娇似地道,“悦儿有奶娘在,家里吃食那么多,她可没空想你这个娘。”
安芷挣脱不开,放弃抵抗了,“说到悦儿,我倒想起一件事。虽说咱们眼下不见客,但我娘家,还有京都里的裴家族人,都该正经见见才是。不管他们来不来,但你是家主,咱们不能没了礼数。”
“裴家这里不着急,早前我就派人与他们说过,这会子许文庸还嚣张,他们也不想被许文庸关注。安府那里,明儿去吧,你觉得呢?”
“那就明儿吧,我派人去说一声。”想到父亲那个人,安芷忍不住笑了下,父亲今晚估计睡不着了。
裴府的人很快就去了安府,就算裴阙没官职,安成邺再怕被牵连,也不敢把裴阙和安芷拒之门外,只能不情不愿地接下拜帖。
而裴家的另一队人马,则是按照薛家送来的地形图去找。
此时的许家,许文庸正和大儿子在书房商量要事,木窗和门都关得紧紧的。
“父亲,北漠来消息,说第一批火药已经运到西北边境了。”许竞才得意道。
许文庸也挺高兴,“裴阙最强硬的靠山就是西北白家,白家西北军骁勇善战,常年来立于不败之地。若是西北军被突破了,钱家也就知道风往哪里吹,最后剩下一个定南王,就算他和裴阙关系再好,也不会抛下一切来支援京都。”
所有的一切,只需要突破一个西北。
许竞才点头说是,“咱们的火药,足够攻破西北的边境,到时候北漠骑兵长驱直入,势必能把西北杀个片甲不留。”
西北土地贫瘠,且没什么人口,所以许文庸并不在意把西北送给北漠。给北漠送火药,就是许文庸送给北漠的第一份礼物,不然北漠骑兵再骁勇善战,也攻不下西北边境的城门。
一旦西北军被灭,许文庸可以立马给钱家施压,只要钱家服软,他就可以中部冀州出兵,把定南包围起来。
若是定南王不愿投降,钱家和冀州的兵力,足够打赢定南王。
只要定南王一死,京都里的那些宗室,也可以逐个击破。
这一切,早就在许文庸发现阻止不了裴阙回京都时,就开始谋划了。
“还是不能大意。”许文庸谨慎道,“临山那边给我看仔细了,目前送去北漠的火药还不够,咱们走到这一步,就要事事保证顺利,任何万一都不能要。”
“孩儿明白。”许竞才想到因为裴阙闭门思过三个月,原本的官职也被张槐安暂代,心中就不敢松懈,“临山是咱们的火药点,被送去那里的都是死囚或者罪臣家属,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而且里里外外三层士兵在驻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但凡看到,都会猎杀。父亲就放心吧,孩儿可以用人头担保,谁也不知道临山有咱们的人。”
许文庸点下头,临山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他自个儿也放心。之前陷害裴阙的火药,也是临山生产的。
现在让许文庸比较头疼的,是九夷的贺荀,到现在,贺荀还没有给他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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