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苏砚一时没让阿梨和两个弟弟靠近他,自己先去更衣洗手,可是阿梨不依,把他堵在门口围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一样嗅个不停,一脸醋意地道:“你身上怎么有娘的味道?” 苏砚:“……”他抬袖闻了闻自己,有吗?
阿梨又问:“你是不是偷偷见娘去了!”
苏砚道:“我是去见爹的大臣们了。”
阿梨:“明明就是娘的味道。”
扶渠就从旁打圆场,道:“会不会是小公主太想皇后了,所以闻错了呢?”
苏砚趁机就进屋里更衣洗手,阿梨就眨巴着眼,和老二老三扒在门边露出半张脸偷瞧着他。
阿梨幽声道:“大家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有娘同享,你不会忘了吧。”
苏砚一回头,就对上三双幽怨而又充满了不信任的眼神,不由一顿。
苏砚道:“我没忘。”
他没告诉他们今天他见过娘了也给爹请过安了,不仅仅是怕他们争风吃醋,而是怕下次阿梨一定会缠着他要跟着去;爹没醒,娘也憔悴得那么厉害,阿梨见了会哭的。
阿梨道:“你没忘就好。”她又好奇地问,“太子殿下是什么?”
苏砚道:“是一个要为国家鞠躬尽瘁的职务。”
阿梨小脸皱皱,又问:“国家又是什么?”
苏砚道:“你们和我,还有爹娘,住在宫城里是一个家;但这宫城外还有千千万万个其他人组成的家,加起来就是国。国家,便是天下人,天下地。”
阿梨听得似懂非懂,道:“爹平时不就是在为国家吗?”
苏砚点了点头。
阿梨道:“那你也要努力呀。要像爹爹那么厉害。”
后来苏砚经常在弟弟妹妹还沉浸于梦乡里时,他就得起来,跟着他娘一起去听朝。
听完朝后,他娘又教他看看折子。
当然敖辛也不能将他留下看完所有折子,只是挑一些出来给他看,如若不然,他怕是看一整天都看不完,回头宫院里的弟弟妹妹见不得他回去该着急了。
所以临近午时,苏砚要回去和弟弟妹妹一起用午膳,敖辛便没有留他。
敖辛柔声对苏砚道:“两个弟弟娘比较放心,你督促着妹妹,叫她不要挑食。”
苏砚点头应道:“我知道。”
敖辛摸摸他的头,心疼道:“阿砚,娘把弟弟妹妹交给你,会不会觉得辛苦?”
苏砚理所当然道:“我是哥哥,不辛苦。”
敖辛便笑,蹲下身与他齐平,道:“我们阿砚是大人了。是爹娘做得不够好,让你这么早就得当大人。”
她伸手将孩子揽进怀里抱抱。
苏砚便也抱抱她,道:“爹会没事的。”
敖辛愣了愣,险些端不住让眼泪夺眶而出,道:“嗯,我也相信会没事的。今日与娘接触了,回去也记得更衣洗手,才能吃东西,知道吗?”
苏砚又点了点头。
结果他回到院里去,阿梨的狗鼻子就凑上来又一阵乱闻,还拉老二老三一起闻。阿梨嫉恶如仇道:“又是娘的气味!苏石见,你一定偷偷去见娘了!”
她小脸上醋意横生,都直呼其名了,而且还呼错了。
苏砚就解释道:“我没有,我是去做太子必须要做的事。”只不过是娘恰好也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