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袖中双拳紧握,思及之前种种,见两人真是情深义重,他终究还是没再往前踏出一步。 他转身离去时,依稀听见周叙在院里关心地问:“阿寐,你怎么样?”
然,话一问出口,周叙瞠了瞠眼,分明看见姜寐眼窝里有泪。
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一个从来不爱哭泣的女子。
痛了也好,累了也好,受了委屈也好,她都不轻易哭,从来只有她安慰别人的份儿。
姜寐有些昏昏不清,呢喃道:“今晚,应该是能入睡了吧。”
她眉头轻攒,又道:“虽说大千世界、自由自在,外面天高海阔、山河锦绣,可却都不如在他身边风景独好。”
说罢,姜寐忽然推开周叙,跑去一边,跪坐在地上,便突然发作,猛地呕吐起来。
院里都是她煎熬难受的呕吐声,恨不能将五脏六腑都跟着吐出来一般。
想着吐出来就轻松了。
周叙快步过去,顺着她的后背,丫鬟又手忙脚乱地去倒了温水来。
吐完了,姜寐有些虚脱地坐在地上,眼神茫然。
后她才轻飘飘地道:“我还以为我好了,今晚不会再这样了呢,没想到你带给我的好酒,最后还是全部浪费了。”
周叙要扶她起来,她苍白无力地坐着不动,又轻声问:“可是周叙,你知道怎么放下吗?你教教我吧。”
周叙神情萧肃,径直将姜寐打横抱起,进了屋去安顿。
楼千吟离开了姜家,打马而回。
他回去的时候,街上已经几乎不见人影了。铺子基本都关了,只余下两边人家的灯火还零星溢了出来。
回到楼家时已是半夜时分。
只不过还来不及歇息亦或是做其他什么,忽闻码头的方向号角声响起,远远透过黑夜,也免不了一股子苍浑劲儿。
不多时,便有驻守在码头的楼家人骑快马回来禀报:“家主,皇上的大军到了。”
楼千吟便又匆匆出家门,前往码头。
大军要赶时间去往沧海国,故苏昀没打算让军队进城,就算进了城一时也不好安顿,便都只在码头外宽阔的江面上停靠。
苏昀下得船来,见了楼千吟,两人在岸上简短叙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