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便冷飕飕扫医侍一眼,道:“不是伤兵营忙吗,怎么还没去?” 医侍:“伤兵营忙?”下一刻反应过来,“哦对,我懂,忙!姜小姐既来了,那我就先去忙了!”
说罢赶紧退了出去。
姜寐轻车熟路地用小匙舀出药膏,调配了少许药粉,兑均匀以后给他上脸。
她神态认真,看着他脸上的伤处道:“已经好大半了,再上两次药,应该就能全好了。”
周叙这里,楼千吟吩咐下去以后,还真就不给周叙送任何吃的了。
随后汤药熬了送过来,周叙一端上手,热气扑面,就让他闻到了一股泥巴味儿。
他看了看这碗褐色的“药”,他妈的,他敢用人头保证,绝对是泥巴熬的水!
什么药方,什么让军医按时熬药,说得比唱得好听!
周叙自知自己本来就没病,也不会傻兮兮地真的喝这药。
而楼千吟也晓得他没病,就更加不会浪费药材在他身上了。
所以一个用泥巴水来糊弄,一个端起泥巴水就怒摔了去。
药碗咕噜噜滚到地上,士兵听到动静进来看,见周叙靠在床头,闭着眼压着火气。
士兵询问:“周公子怎么了?是不是肠胃不适又严重了?”
周叙:“我饿。”
士兵尽心竭力地规劝:“周公子再忍忍,等治好了就能进食了。”
周叙道:“给我送饭菜来。”
士兵:“周公子不可,景安侯吩咐,为公子的身体着想,不可进食。”
周叙冷嗤:“我没病,景安侯不过是想害死我罢了。”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转头出去守着了。
士兵甲对士兵乙道:“通常真正得病的都说自己没病,还觉得大夫这是在害他,讳疾忌医就是这么来的;反而那些没什么大病的人才时常担心自己是不是得病了。周公子这是病得不轻啊。”
周叙:“……”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士兵竟真的只给送一碗薄粥来。
周叙看着那碗薄粥,脸色发青。
什么粥,他拿着调羹搅了搅,里面粥米都没有几颗,完全就是一碗米汤好吗!
周叙眼神也在冒青光了,看士兵道:“这是粥吗,粥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