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坐在赵歇身边,将他身上需要包扎的地方一处处包起来。这山洞里比外面清凉得多,伤口是需要包扎的,也不用担心因为天气热而感染。 楼千古动作轻柔,正缠了一根布条,微微倾身靠去,摸索着在他另一边身侧打个结的时候,怎想这时闭目养神的赵歇突然睁开了眼。
楼千古察觉到,不由抬起眼帘,冷不防就与他视线咫尺相对。
赵歇的眼神与昨晚不同,他眼里的绯红灼意已经退散干净,也显得十分清醒,只是瞳仁漆黑如墨,看她时十分深邃。
楼千古眨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不由一喜,笑意浮上眉梢,道:“你终于醒了!”
赵歇没说话,视线落在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上。
楼千古却是连忙离他远了些,手里继续给他包扎,又道:“你都昏睡了两天,眼下醒来了就好。还是师父厉害,说受得住就受得住,师父诚不欺我。”
赵歇闭了闭眼,嗓音嘶哑道:“谁是你师父。”
楼千古道:“你不是我师父谁是我师父。”好像把“师父”二字挂嘴边就没那么尴尬了,也能很好地掩饰过去。
后来楼千古还是若无其事地试探着问了他一句:“你还记得住昨晚你怎么熬过来的吗?”
赵歇反问她:“怎么熬过来的?”
楼千古一听,看来他是真的一无所知,连忙语气稍稍松快道:“就是你一整晚都发烧,烧得可厉害了!”
对于昨晚之事,谁都绝口不提。
赵歇虽不再看她,但她那红肿的唇瓣,还是映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还没有失忆,只是他当时头脑不甚清醒,只记得看见她哭,便将她拉了下来。继而又觉得,能与她这般亲近压根就不是真实的,恍如梦境之中。
他烧灼得厉害,浑身气血翻腾,既是梦境之中,他便再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吻她。
但其实,糊涂之际,他心里隐隐又有些清楚,即便不是梦,那一刻他也没法再克制自己。
假如明天就会死去,他能够触碰到她,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