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动作顿了顿,她仔细听辨,这声音她不曾听见过,不由沙哑地问:“你是谁?我现在在何处?” 他没回答,只是端着药上前,坐在她床边,喂药给她喝。
她紧闭口唇。
他道:“你身体里的障毒还未解,这药可解毒。”
敖辛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道:“你不信我,早已死了。”
敖辛五脏六腑都灼烧得厉害,她与他僵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张口喝了他喂来的药。
不管这人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总归是救了她回来。如果要害她,又何必要救她。
她想去找她二哥,前提是她必须得先好起来。她得身体能走,眼睛能看才行。
心下这般计较着,她道:“你给我自己喝吧。”
她抬手摸索着,从他手里接过药碗,便仰头大口喝光了。
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她,因着药苦而微微敛着眉头。等她喝完,他声色听不出起伏,只问她道:“有青梅要不要?”
敖辛愣了愣,他却忽然喂了一粒梅子进她口。
这是山里的野青梅,他出去的时候顺路摘的。
敖辛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酸中带甜的口感蔓延开来,一下就驱散了汤药的苦涩,她还满口都冒酸水。
他欣赏了一会儿,便拿着药碗起身出去了。
她靠着床头歇了一会儿,那药果真是对她有好处的,她胸口里的烧灼感渐渐被压下了一些。
她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眼下什么时候,更没法对救她的这个人完全放松警惕。
倘若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么救了她回来以后肯定会询问她来自何处、因何闯进瘴气林之类的问题,可他什么都没问。
他不在意么?还是说他原本就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