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兵刚一撤退,严铁英就通知战士们赶紧防备鬼子的再次炮击。战士们纷纷躲进防炮洞去了。
果不其然,铁英的话音一落下,敌人的炮弹就呼啸而至。
这次敌人肯定是恼羞成怒了,他们射出的炮弹不仅密,且准,前沿阵地被炸得面目全非。
有许多的战士被堵在防炮洞里,时间一长,一定会憋不住的。但是鬼子似乎是豁出去了,炮击的时间竟比刚才还要长。
炮击一停,严铁英就命令李灿和徐炜赶紧集合队伍。因为她担心刚才的炮击会给部队造成很大的伤亡。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那么长时间的炮击,那些防炮洞承受得起吗?
十几分钟后,她得到的报告比她估计的还要严重。两个连共伤亡三十余人。有的战士被从洞中挖出来,面部黑紫,完全是窒息而死。
于是她想,这防炮洞还要挖深,还要坚固。因为炮弹很有可能把洞顶震坍,造成伤亡也就不难想见的了。
下午四时左右,日军又向新四军的阵地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但是这次同样无功而返。日军丢弃在新四军阵地前的尸体横七竖八。
这第一天的战斗落下了帷幕。
再说朱庭国按照命令开到了前线。
但是令他愤怒和可惜的是:储筱雨在昨夜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袭击,炸得连尸首都找不到。据特务队长报告,凶手可能是陵阳一霸屠一刀。
入夜,朱庭国躺在指挥部里那张宽大的藤条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储筱雨的死着实令他痛惜了好一阵子,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白天,日军向他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无数的重型炮弹呼啸而来,有的在阵地上爆炸,有的竟越过前沿阵地直打到他的指挥部这边来了。
虽说这些炮弹杂乱无章,但足以把他吓得灵魂出窍。这是他从戎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如此凶悍的对手。
由此他心里总是慌慌的,他还有心思去想储筱雨吗!这如何是好哇!这么个打法,这条命可能就会撂在这块了。
他命令前线部队死死顶住,一定不能给日军以喘息的机会。
“部队打得很顽强,一天之中共打退了鬼子十几次冲锋。”参谋长周子通跑来向他报告说。
“唔!”朱庭国伸了个懒腰,问道:“参谋长,部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明天迎战应该不成问题吧?”
“报告师座,明天迎战应该不成问题。”周子通说,“根据今天的战况,鬼子似乎也就是那么三板斧:轰击一一火力摧毁一一冲锋一一夺取阵地一一撤退一一再次轰击!”
朱庭国笑了。“既然总是三板斧,那我们就陪他玩玩吧!”朱庭国眼珠子一转,说,“不过日军的那些个炮弹讨嫌!我看指挥部还得挪后些!”
周子通说:“师座,我们的指挥部够靠后的啦!再后撤恐怕于指挥不利吧!”
“毬!你没看炮弹飞到我头顶上来吗?撤!撤后两华里。”
“是!”周子通无奈地答应一声。
在日军炮弹倾泻到阵地上来时,朱庭国赶紧命令周子通要重炮营回击,被周子通劝着拦下了。
周子通告诉朱庭国,重炮营不能过早暴露目标。日寇巴不得我们炮击,他好乘机威胁我们的炮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