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了许多,“嗤”一下撕开他的胸襟。原来鬼子的枪弹打在他的胸部,鲜血早已把胸襟染成猪肝色。估计子弹还在胸肌内,因为那血还在往外渗。
文香明白,若要那伤口不渗血,当务之急是要取出里面的子弹,否则血继续流着,窦乐山就有性命之忧。
但是现在窦乐山正处在昏厥状态,他能忍受得住往外剜子弹的痛楚吗?文香犹豫了。
但一想到后果,她还是毅然决然地从皮靴中抽出匕首,在身上揩了揩,然后放在火上烤。
她又准备了一根粗树枝,是防备窦乐山痛楚难耐时塞进他嘴里的。
她脱下自已的一件内褂,“嗤”地撕破了。她要用它来包裹乐山的伤口。
她在脱内褂的时候,尽管知道窦乐山正处于晕厥状态,她还是不忘警觉地望了窦乐山一眼,好像窦乐山会看到她的胴体一样。
一切准备停当,她最后用布揩干净窦乐山伤口边的血污,然后举起匕首往塞乐山胸前的伤部扎去。
她用了十足的劲,准备一举成功。果然,当她的尖刀抵往伤口内的一个硬物的,她灵巧地一旋刀尖,再一用力,那颗孑弹头便露出肌肉来了。
文香再使了使劲,就觉得乐山动了动。文香没办法瞧他,仍然专注在手上。
文香终于把那子弹取出来,却正是三八步枪的子弹头。这种子弹头粗大,取起来相当困难。
但是文香已把它取出来了。她高兴地将弹头放在一边,就用干布揩干净窦乐山伤部的血渍。
再掏出一个急救包,将伤口敷上。用刚才撕下的内褂布条将伤口包扎好,这才舒出一口气。
文香抬眼瞧窦乐山,见他仍是昏睡的样子。文香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一探把她吓了一大跳一一窦乐山没了呼吸。
她慌了,两眼定定地看着窦乐山,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后悔自己太鲁莽,怎么能在伤者昏迷的状态取子弹呐!她俯下身子,双手扶住乐山的双臂,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泪眼朦胧看定窦乐山,突然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抚摸一边颤着声音说:“乐山,你这个怂包!你经不起一些折腾。你……你………”
她摸着,哭叫着……一旁的篝火发出“啪啪”的声响,那是柴火燃烧的声响。
她抚着,哭着,竟是撕心裂肺般。这声音惊动了树上的栖鸟,就听到“啪啪”的展翅声。
……突然文香觉得手上有了些温润润的感觉,睁开矇眬的泪眼一瞧,却看到窦乐山骨碌着两只黑眼珠子瞅着她,晶莹的泪水正汩汩地流淌着。
“啊,乐山,你没死?你这个吓人的傢伙。”文香一把抱起乐山的头,拥进自已的怀里,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经过这一场有惊无险的折腾,文香也累了。她又给篝火加了些柴火。火焰更旺了。
窦乐山刚才的举止深深地触动了她。现在静下心来,她只有激动了。
刚才的乐山没说一句话,只是满面泪水,可在文香看来,却比千言万语更让她明白。
这时乐山己呼吸均匀地睡过去了。也许他已经知道,他在这个女人的保护下是安全的。他很是放心。喜欢血火铁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血火铁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