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遇到了“叉路鬼”,怎么绕来绕去总在那儿打圈圈哩?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没承想,这个办法还真灵,它把叉路鬼“叉”跑了!
最后,坂田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到那砌有石板的道上。他带着队伍回到军营,受到中队长赤坂一顿训斥,还被搧了一个耳括子。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好端端的路还会倏忽变了不成?或者说还真的有“叉路鬼”?这个我还真要告诉你。
这是郝江旺祖辈传下来的一种诡术,也叫障眼法。
实际上是他们把山体掏空了一个洞,按上了一个机关。如果要把路断开,只需揿动那个机关,那条路就消失了,路变成与山体相融的草木了。
那个坂田并不是“白痴”,他站在那个岔路口,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硬是看不出一丝破绽来。无奈,他只得率领手下悻悻地原路返回。
郝江旺这样做是不想伤害那些日本兵。他仍然在谨记祖宗的规矩:不与官府作对。他把日本人与官府等同起来。
看着日本兵远去的背影,郝江旺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这日本人会知难而退,不会再到碧霞岭来了吧!他也没想想,这日本人为什么会到他这儿来哩!
尽管他认为日本人会知难而退。但他心里却没有底,他想去老族长那儿讨个说法。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见多识广,向他讨教讨教决不是可有可无。
老族长坐在他那个堂屋的檀木凳子上,佝偻看身子;那是一把宽大檀木凳,老族长坐在里面,就像是个乖孩子坐在里面一样。
老族长尽管年纪大了,身子缩了许多,但是精神却矍烁。他知道了侄孙统领的来意后,就问道:
“旺仔,你打了日本人了?”
郝江旺据实禀告:“爷爷,日本人没有进攻,他们不晓得上山的路,尽在山上打圈圈哩!”
“嗬嗬,这么说你并没有打他们了?”老族长咧着没牙的嘴巴说。
“是哩!”郝江旺答。
“哪你还担心什么哩?”老族长问。
郝江旺说:“我怕他们不是善菩萨,不会甘心。”
“唔,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老族长说。沉吟了一下,又说,“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爷爷,我懂了!”
郝江旺说完,离开了老族长。
第二天,也是那个时辰,哨探又来报告:日本兵又来了,而且人马多多了,队伍足有里多长哩!还报告,日本人还拖拽着大炮,有十多尊哩!
郝江旺听罢,大惊!他在心里想:这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哩!竟是缠住不放了!好吧,既然你真要和我过不去,那就过过招吧!
这次是赤坂亲自带了队来。他一个中队二百来人,就带来了一半。昨天他看见坂田无功而返,气得搧了他一个耳括子。
他后来消了气问清楚了坂田的真实情况,心里很不服气。堂堂帝国的军人,对付几个小蟊贼还要作难么?
赤坂把队伍带到了碧霞岭下,一抬头,也不禁愣住了:这么壁陡的山,炮弹能打到山上去么!
他却不想与坂田哪样犯傻,管它路不路的,先喂顿炮弹你吃吧!
他叫来了炮兵队长,炮兵队长看后摇了摇头。
这如何是好?没了大炮,那威力便小多了。但不管怎么说,总要进攻吧!他把指挥刀一抡,口里大喊:“强击击!……”那些日本兵就往山上冲。
由于大多数士兵没有走石板路,士兵们冲得很慢。冲了好半天,也没有冲到半山腰。